成王敗寇,歷史多半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丑化和詆毀失敗者,是勝利者的慣用手段。那些取而代之的“幸運(yùn)兒”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向世人闡述自己改朝換代是順應(yīng)天意,是眾望所歸。商紂王就是一個被嚴(yán)重妖魔化的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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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商紂王不僅是一個容貌俊美、力大無窮的帥哥猛男,同時也是一位有著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英明天子?!妒酚洝ひ蟊炯o(jì)》記載:“(帝辛)資辯捷疾,聞見甚敏,才力過人,手格猛獸?!逼渌妨现幸灿小靶稳菘∶馈焙汀暗坌潦艿掠械棺Ь排V?,具撫梁移柱之力”的記述。作為當(dāng)時世界超級大國的國君,商紂王同歷代帝王一樣,固然有淫逸奢侈、驕狂拒諫、橫征暴斂的昏暴一面,但這些所謂的“毛病”并不能掩蓋其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的主流方面。
商紂王即位后,可以說是勵精圖治,宏振商邦。針對東夷部落經(jīng)常入侵國家,騷擾擄掠百姓的現(xiàn)狀,商紂王御駕親征徹底將其消滅,一舉解決了歷代先王均束手無策的“老大難”問題;他率兵東征西戰(zhàn)、攻伐八方,使商朝的疆域不斷擴(kuò)大;征伐的同時,他還不失時機(jī)的把中原文化向四海傳播,進(jìn)一步鞏固了王朝的統(tǒng)治。河南北部的淇縣(即朝歌)至今還流傳著這樣一句民諺:“帝辛的江山,鐵桶一般?!?/p>
那么,固如鐵桶的商朝江山,為何會“忽喇喇似大廈傾”,轉(zhuǎn)瞬間就滅亡了呢?英明神武的商紂王為何會遭遇身敗名裂的厄運(yùn)呢?這與周文王陽奉陰違、伺機(jī)篡權(quán)地苦心經(jīng)營,以及周武王處心積慮地制造“輿論”攻勢、惡語中傷是分不開的。
如果說牧野之戰(zhàn),是周武王推翻商朝的決定性戰(zhàn)役;那么戰(zhàn)前誓師,則是吹響商紂王身敗名裂的號角。為了解決自己以臣伐君、不合禮法的篡逆問題,煞費(fèi)心機(jī)的周武王多次信口雌黃,無中生有,惡語中傷商紂王,使商紂王的名聲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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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各路諸侯會師后,周武王莊嚴(yán)誓師,發(fā)布討伐紂王的戰(zhàn)斗檄文《泰誓》,歷數(shù)了商紂王執(zhí)政以來,像“用婦人之言”、“毀壞三正”以及“離逖王父母弟,斷棄先祖之樂”等“自絕于天”的種種“劣跡”和“罪惡”。周武王的這一招無疑是毒辣的,但確實是奏效的。他那怒發(fā)沖冠、激烈憤慨般的煽動演講,一下子就把以下犯上的謀反之戰(zhàn),變成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正義之舉。
為了讓商紂王成為眾矢之的,周武王利用牧野之戰(zhàn)前的最后一點空擋,再次做戰(zhàn)前總動員,宣讀《牧誓》,重申商紂王的罪惡,并“喚起工農(nóng)千百萬”。經(jīng)過兩番莊重的戰(zhàn)前誓師,不僅使商紂王荒淫殘暴、無惡不做的腐朽統(tǒng)治者形象在人們心目中埋土扎根,也使整個隊伍同仇敵愾,群情激憤,斗志昂揚(yáng)。一場在理論上“以有德伐無德”的“人民解放戰(zhàn)爭”打響了,商朝六百年的基業(yè)轟然倒塌。不過,商紂王沒有選擇茍且偷生,而是選擇了以身殉國,被火焚燒后的他仍是一副錚錚鐵骨。
“造宮室、建酒池、寵女色、囚賢人、施酷刑、害忠良”,是周武王為商紂王羅織的主要劣跡,也是商紂王國破人亡、身敗名裂的重要罪行。事實果真如此嗎?
早在春秋時期,孔子的得意弟子子貢曾說過:“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之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論語·子張篇》)意思是說:“商紂王雖壞,但決不象傳說中那樣歷害,他之所以名聲不好,是因為人們把天下所有惡事都算到他的頭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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紂王遭受誣陷,不僅子貢忿忿不平,宋朝學(xué)者羅泌對此也有話要說。羅泌在《桀紂事多失實論》中指出:“帝辛大造宮殿,建造酒池肉林,寵信女色,囚禁賢人,殘害忠良等罪惡,與夏桀的罪惡如出一轍,凡桀的罪,就是紂的罪惡,桀紂不分,這些都是出于模仿。”羅泌這樣說是有根據(jù)的。例如:令人發(fā)指的“炮烙”酷刑,本來是夏王桀的發(fā)明“專利”,卻被人們張冠李戴在紂王的頭上?!叭馍?、酒海、瓊室、瑤臺”本是夏桀奢侈生活的“必需品”,周武王卻把這些“屎盆子”毫不留情地扣在了紂王的頭上。真是“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所以說,成王敗寇,歷史永遠(yuǎn)不會同情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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