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 窮寇莫追
【原文】
充國引兵至先零在所①。虜久屯聚，解②弛，望見大軍，棄車重，欲渡湟水③，道隘狹，充國徐行驅之?；蛟恢鹄羞t，充國曰：“此窮寇不可迫也。緩之則走不顧，急之則還致死?！敝T校④皆曰：“善。”虜赴水溺死者數(shù)百，降及斬首五百余人，虜馬牛羊，十萬余頭，車四千余輛。
《漢書·趙充國傳》
【注釋】
①“充國”句：充國，即趙充國，西漢著名大將，在武、昭、宣三帝時，先后率軍反擊匈奴攻擾。平定羌貴族叛亂，平羌時首開“寓兵于農(nóng)”的屯田制度。
②解（xiè）：通“懈”。
③湟水：黃河。
④校：古代軍隊編制單位，漢武帝設八校，每校少者七百人，多者一千二百人。軍官為校尉。
【譯文】
趙充國率領大軍到達首叛的先零羌的駐地。先零羌族的官兵由于聚集時間太長，意志松弛，望見漢朝大軍，紛紛丟棄車輛輜重奔逃，打算渡過湟水回去，前行道路狹窄，趙充國就率部慢慢地追趕羌人。有人說，要消滅敵人，我們的行動太慢了，趙充國說：“這是處于絕境的敵人，不能追得太急。我們慢慢追趕，他們就會一味奔逃，追得急了，就會回過頭來和我們決一死戰(zhàn)?！备餍５能姽賯兌颊f：“對呀！”羌虜逃竄中，擠入水里淹死的有幾百人，投降和被殺的五百多人，掠回馬牛羊十余萬頭，車馬四千余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