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秘聞:1904年,八國聯(lián)軍攻打北京后的第四個(gè)除夕臨近,過了臘月二十三,內(nèi)務(wù)府奏明70歲的慈禧太后,按宮中舊例,傳告各府福晉、命婦、格格及一二品大員的女兒于臘月二十五進(jìn)宮過年。
這天上午8時(shí)許,各府福晉一色大紅繡花氅衣,齊聚紫禁城蒼震門前,由李蓮英引領(lǐng)至寧壽宮。
太后說:“過新年,可不要閑著。我朝家法嚴(yán)謹(jǐn),女子應(yīng)該懂得理家之道,歷來凡是皇上御用的衣履,都是由皇后、貴妃親自制作。我看各府格格,性喜浮華,不要說嫻熟裁剪,就連做針線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事。總是坐享其成,將來出閣怎么是好?今天就叫皇后、妃子、福晉、命婦各裁一件衣服,然后叫格格們每人縫一件,限兩天交活?!庇行└x格格一聽太后懿旨,嚇得不敢吱聲。
李蓮英準(zhǔn)備好衣料,隨同針線笸籮,擺在案子上。
太后說:“裁完活,可以到臺前看戲去,格格們今天只管看戲,二十六、二十七兩天限你們做好??刹灰派??!?/P>
那些不會做活的格格們,趁太后同皇后貴妃去斗紙牌取樂時(shí),偷偷請能裁剪縫紉的姊妹幫忙。也有膽大的,馬虎應(yīng)差,一天的工夫活做完了,便去御花園玩耍,有的去看戲。
兩天之后,每人將自己所做的衣服,標(biāo)寫姓氏,交給皇后和貴妃驗(yàn)收。
太后走馬看花似地巡視一番,由皇后、妃子評定,按等級賞賜。
三十這天,太后起得比平時(shí)要早,升座后,由隆?;屎舐时娙讼蛱笳埌病?/P>
禮畢,太后命皇后率領(lǐng)福晉們制作佛前的供花;大公主率領(lǐng)格格等布置佛前供品,直到午膳前才忙完。
太后親自寫了二十張三尺見方的福、壽字。她說:“誰愛寫字,照著我的字樣書寫吧,不要怕難看,越練越好,沒有膽子不行?!闭f完,有的格格提起大筆,歪歪扭扭地寫起來。太后笑著說:“畫虎不成,反類犬者也?!北姼窀裱谧齑笮ζ饋怼?/P>
下午5點(diǎn)鐘,光緒皇上率領(lǐng)近支宗室、滿蒙各王公及滿漢二品大員至寧壽宮給太后行辭歲禮。
這種禮節(jié),是滿洲舊俗,先由禮部贊禮郎等在殿上唱滿語贊禮歌。此時(shí)由皇上及各親王在太后面前隨歌聲對舞,皇上和禮親王一對,慶親王和醇親王一對,倫貝子與那王一對,共十余對。
舞畢,皇上在前,諸王大臣在后,向太后行三叩禮。太后各賞荷包一對,然后皇上與諸大臣回乾清宮。
皇上退后,皇后便率眾人向太后行禮,最后是宮女、太監(jiān)等叩頭。太后命李蓮英,每人賞銀十兩。
切剁好后,都交到太后面前,由皇后、妃子、大公主等人拌餡兒,口味咸淡,由太后決定。天到蒙蒙亮?xí)r,餃子已包齊。太后命眾人退回更衣,重新梳頭打扮。不大工夫,眾人回到殿上。
太后命宮女把煮好的煮餑餑端上來,太后說:“此刻是新年、新月、新日、新時(shí)開始,我們不能忘記去歲的今日今時(shí)。今天我們能吃一碗太平飯,這就是神佛的保佑,列祖列宗的庇護(hù)?!闭f完,命大家用膳。
新年初一天明,光緒皇帝來到殿上,給太后賀歲。他雙手捧著一柄如意,跪下奏道:“子臣謹(jǐn)賀太后新年新喜?!?/P>
太后接過如意,和氣地笑道:“祝國家日益富強(qiáng),愿皇帝身體康健?!被噬线殿^畢,太后命皇上在殿上吃素餡煮餑餑。
雖是大喜日子,光緒依然心事重重,面上沒一點(diǎn)喜容,勉強(qiáng)吃了兩個(gè)煮餑餑,便站起來應(yīng)付道:“今年的素餡餃子很好?!?/P>
太后道:“今年的香油比往年香?!钡然噬鲜趦羰趾螅≡;屎箢I(lǐng)妃子及宮女給皇上行禮賀年,眾太監(jiān)也口稱“新喜”給萬歲叩頭?;噬鲜芏Y畢退出,便赴保和殿接受群臣賀禮去了。
這時(shí),只聽遠(yuǎn)處鑼鼓喧天。李蓮英稟奏說:“各會頭給老祖宗叩年來了。”
太后說:“叫他們到海子里去罷。”遂率領(lǐng)一群后妃、宮女、太監(jiān)像一群蜂蝶似的來到中南海。各會頭跪在地上口稱給皇太后拜新年。
霎時(shí),只見虎坊橋的太獅、少獅,南弓匠營的五虎棍,右安門的跨鼓、十幡,祿米倉的秧歌,地安門的石鎖,六郎莊的五股棍和高蹺會,天橋的龍燈會,還有天津的小車會、涿鹿的跑旱船競相獻(xiàn)演。
這年的新年快到之前,慈禧想在中南海的冰面上拖冰床為戲。口諭每三個(gè)人坐一張拖冰床,由兩名太監(jiān)拖拉。
太后說:“格格們可以跑在我的冰床前面,其余的冰床都隨我的拖床后面?!庇谑峭洗查_始慢慢行走,逐漸加快,像在冰上飛躍一樣。
不多時(shí),太后傳旨停止拖拉,命李蓮英取大清龍?jiān)迩K,李蓮英應(yīng)聲命令兩名小太監(jiān)搬取。大家不知要取這些銀元做何用。
正在議論,太后笑著說:“你們分成三排。第一排是皇后、妃子、格格、宮女,第二排是太監(jiān),第三排是各府女人們?!边@時(shí)李蓮英派太監(jiān)把銀元抬來了。
太后吩咐四位蒙古福晉說:“你們有力氣,每人拿五百元錢,向海中心拋擲?!边@時(shí)大家才知道太后要看摔人啦!
太后對蒙古福晉說:“我一說拋——你們就用力拋?!蹦贻p人一聽,高興得蹦了起來。太后說:“聽口令,拋——”那雪花似的銀元紛紛揚(yáng)揚(yáng)拋向冰面,滾得很遠(yuǎn)。眾人你追我趕,百人中,滑倒者七八十,太后的肚皮都笑疼了。
其時(shí),孫中山領(lǐng)導(dǎo)的資產(chǎn)階級革命正風(fēng)起云涌,大清江山搖搖欲墜。慈禧以后再沒有心情這么過年了。四年后的1908年,事實(shí)上的大清末代獨(dú)裁者慈禧,在被囚禁的光緒皇帝死的第二天,也在西苑儀鸞殿死去。
除夕之夜十二點(diǎn)的鐘聲將過,太后命眾人齊至殿上,排好長案后,由御膳房將事先預(yù)備好的各種素菜端上桌,太后命眾人一齊下手做素餡煮餑餑(餃子),于是切的切、剁的剁,大殿之上霎時(shí)丁兒當(dāng)兒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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