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磯頂有一塊較大的內凹外圓的杯狀石,形似古代的酒樽。幾年前,旁邊石壁上出現了“酒樽石”三個紅漆刻字,有關說明文字說是唐代大詩人李白游燕子磯時以此石為杯,把盞問天,對江酹月,并書寫了“吞江醉石”四個大字。有些報刊和書籍在寫到燕子磯時,都以此作為李白到過燕子磯的證據。
有媒體還刊文說,李白寫下的“吞江醉石”四字雖已不存,但留下了《題崖“吞江醉石”》一詩可證。詩云“燕子磯頭望,波濤日夜流。吞江書醉石,鐵鎖系危樓。撒手懸崖峭,皈心古洞幽。梵宮遭劫火,僧尚報夷酋?!惫P者讀到此詩,如墜五里霧中,詩中第三句和最后一句,可說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白從唐開元十三年(725)二十五歲時仗劍出游,就首次來到金陵; 天寶六年(747)至九年,大部分時間也在金陵,他寫金陵的詩多達幾十首,可《李白集》中卻沒有《題崖“吞江醉石”》一詩。李白是否到過燕子磯在他的詩中沒有反映,筆者接觸到的其他相關材料也沒有可以證明的。
把燕子磯上那塊杯狀石取名為“酒樽石”,本身無可厚非。但把“酒樽石”與李白聯系到一起該是一種附會。至于把“酒樽石”作為李白到過燕子磯的證據,可說是一種搞笑行為,難以取信于眾。
前幾日,筆者翻閱棲霞區(qū)地方志辦公室編印的《棲霞詩珍》,書中卻載有此詩,作者不是李白而是晚清時的華長卿(1805—1881),上引之詩中竟然錯了三處:“吞江書醉石”應為“吞江出醉石”,這就好理解了,是說燕子磯俯視江面,就像大漢醉后要吞飲長江一樣;“鐵鎖系危樓”應是“鐵鎖系危舟”應了民間“鐵鎖拴孤舟”的傳說;“僧尚報夷酋”應是“僧尚恨夷酋”,是說道光二十二年(1842),英國侵略軍在燕子磯登岸,一路燒殺搶掠,直到下關,逼清政府簽下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附近的永濟寺就在這次侵略中遭到英軍破壞,所以詩人到寺中訪問時,僧人還憤恨不已。
從后兩句詩來看,詩應作于《南京條約》簽訂以后,這與李白在世時相差了一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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