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官場是非多,伴隨著權(quán)力的殘酷角逐與爭斗,到處充滿著刀光劍影。官場就如戰(zhàn)場,雖不聞金戈鐵馬聲,但無處不是血雨腥風。官場波詭云譎的背后是激烈的政治斗爭,在權(quán)力追逐的游戲中,多少人被誅殺,被逼自殺,甚至被自殺。上至皇帝宰相,下至普通小官小吏,都有人頭滾滾??梢赃@樣說,當官也是一項非常危險的職業(yè)。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話說人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古代官吏的非正常死亡除了被誅殺,就是各種自殺。被誅殺身不由己,但自殺則內(nèi)涵多多,信息量巨大,充滿著想象的空間。畏罪自殺甚至就是官吏自殺的主流,在沒有精神病、沒有抑郁癥的情況下,任何官吏的突然死亡,都會引發(fā)坊間的各種猜測。尤其是官吏的被自殺,更是掩藏著無法示人的政治丑惡。
古代官吏的自殺原因也有多種,筆者以為,官吏自殺大致可分為五種,一種是恐被清算的畏罪自殺,如明代的魏忠賢;一種是左右為難、壓力山大的被迫自殺,如三國的荀??一種是宮廷政變被逼自殺,如秦二世;一種是皇帝賜死,如大貪官和?;還有一種忠義盡節(jié)的殉國自殺,如甲午海戰(zhàn)的鄧世昌;還有一種是戰(zhàn)敗自殺,如項羽。其中,畏罪自殺又有三種,一是壞事做絕,深知罪責難逃的畏罪自殺;一種則是既怕追責,又為了顧及自身名譽的畏罪自殺;還有一種則是對于重大事件深感負疚的引咎自殺。第一種更多是政治原因,第二種則更多是因為經(jīng)濟原因。
深陷政治斗爭漩渦的官吏一旦失勢就會遭到瘋狂報復,會死得非常難看。政治的慘烈似乎讓官吏只有一條路可選——畏罪自殺。明朝末年宦官干政嚴重,魏忠賢就是在這種環(huán)境成長起來的大太監(jiān)。擅權(quán)專政,誅殺異己,閹黨權(quán)勢熏天,魏忠賢自封“九千歲”。更為滑稽的是,各地大小官吏為了取悅魏忠賢,竟然為其大建生祠。全國一片烏煙瘴氣,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權(quán)力就是春藥,魏忠賢甚至還要加害新君崇禎皇帝,遭到崇禎的大力反擊。魏忠賢被貶,就在去往鳳陽守陵的路上,錦衣衛(wèi)也拍馬而至。深知自己罪責難逃的魏忠賢最終選擇了自縊而死。
北宋末年,金兵威脅日益嚴重。宋欽宗的宰相唐恪是個典型的投降派,一味主張求和,大力排擠主戰(zhàn)派。甚至在金兵攻入京師后,唐恪仍然卑躬屈膝地求和,力阻官兵參戰(zhàn)。此舉遭到群臣彈劾,宰相職亦被罷免。金兵得寸進尺,要求割地并劃河而治。在國家危難之時,唐恪竟然上書皇帝,要求答應敵人的不平等條約。關鍵時刻,出賣國家利益的唐恪遭到全國人民的唾棄,甚至被毆打。在巨大的壓力下,做宰相無底線的唐恪深感恐懼,最終服毒自盡。以上是流行的說法,但《宋史》的記載則與此有較大差異。
因為貪腐等經(jīng)濟問題導致的畏罪自殺也不在少數(shù)。北宋初年,趙匡胤命供備庫使李守信到陜西、甘肅一帶采購木材。后勤主管本是肥缺,此去西北采購,李守信大肆貪污公款,中飽私囊。史中記載“盜官錢巨萬”,可能由于分贓不均,被屬下告發(fā)。趙匡胤得知李守信貪污后,也非常震怒,命酷吏嚴辦。在回京途中,李守信得知后,自刎而亡。一般來講,建國初年,朝廷對貪腐都是零容忍,以李守信的罪行必遭腰斬。李守信在必須死的選擇中,只能選擇有尊嚴的畏罪自殺。
對此不難理解,因政治原因的畏罪自殺一般是為了保全尊嚴,但頂多給自己留個全尸,無法保護同黨。主要人物畏罪自殺后,生前同黨一樣會遭到清算。而因經(jīng)濟問題畏罪自殺的官吏,會將秘密帶進棺材,無形中會保護許多人,包括家人。一些貪腐的財富很可能因為賬目不清而無法追討。另外,因貪腐畏罪自殺的官吏還會得到官僚們的普遍同情,因此,自殺后,朝廷一般都不會深究。死了我一個,幸福全家人,這也是很多因貪腐而畏罪自殺的官吏們的典型心理。
尚書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由于太了解曹操,曹操篡逆的小心思都被荀??叢諮劾錚?餿貌懿俸懿凰?R蝗眨?懿僖云煩⑸嗉饃系奈汗???蛙??朗常??避??蚩?澈瀉蠓⑾鄭?谷豢湛杖繅?。??虼艘共荒苊攏?奘襯尋玻?詈蠓?咀躍 !?a href=https://www.網(wǎng)址未加載/lsdj/sanguozhi/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三國志》的記載則是在曹操的猜疑中抑郁而亡。
再說被自殺。被自殺其實就是他殺,是為了掩蓋殺人者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進行滅口的殺人行為。通常手段就是,殺人滅口后,由官方對外宣布某某官吏因精神病自殺,同時向家屬封口。其中最典型的案例莫屬清朝的李毓昌案。
嘉慶年間,黃海水患嚴重。清廷派出李毓昌等多人組成的巡視組赴江蘇山陽縣督查賑災款發(fā)放。李毓昌發(fā)現(xiàn),山陽縣令王伸漢冒領賑災款嚴重,準備如實上報。王伸漢恐敗露,遂對李毓昌行賄,被李拒絕。軟的不行,王伸漢便勾結(jié)李的仆人,下毒暗殺。李毓昌中毒而亡。隨后,王伸漢伙同知府共同偽造李毓昌自殺現(xiàn)場,上報兩江總督,李毓昌系因抑郁而自殺身亡。兩江總督雖有懷疑,但也沒過多深究就上報給了朝廷。誰知,李毓昌的家屬在查驗尸體時,發(fā)現(xiàn)有血跡,便進京鳴冤告狀。嘉慶下令嚴查,最終將王伸漢等人逮捕入獄。
由此可以發(fā)現(xiàn),每一起被自殺的背后基本都藏有驚天黑幕。因為要掩蓋殺人滅口的現(xiàn)實,需多部門、多級領導、多人的密切配合,大家需共同成為政治同盟。政治同盟是否緊密,則需要利益來平衡。為了維持政治同盟的穩(wěn)固,犯罪主謀需不斷向同盟中的其他人輸送利益。如此,就會促使犯罪主謀更加瘋狂地貪污受賄,以撈取更多物質(zhì)利益。
至于皇帝賜死、忠義盡節(jié)、戰(zhàn)敗等自殺,相比原因較簡單,在此不作探討。其實說到底,古代官吏的畏罪自殺或是被自殺之所以頻繁發(fā)生,根本原因就在于缺乏完善的監(jiān)管和制約機制。簡言之,就是封建人治社會的局限所在?;蕶?quán)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大小官吏猶如棋子一般,無時不刻都在進行著生死博弈。很多封建官僚們或許臨死才幡然醒悟,原來當官也是一門技術(sh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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