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是一位儒家理想主義者,所以他對歷史上的大儒們所描繪的理想境界羨慕不已。王莽一向認為,“承天當古,制禮以治民”,他議論決斷,全部引經(jīng)據(jù)典。新朝建立后,他言必稱三代,事必據(jù)《周禮》,把一切政令、設(shè)施都弄得古色古香,一部《周禮》幾乎是王莽新政的藍本。他認為所有改革都必須在儒家典籍中找到依據(jù),或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人提議。因此,在制定政策的過程中,為了與儒家經(jīng)典不沖突,組織了大量人力展開了長時間的討論。王莽的智囊班子全是儒學專家,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zhuǎn),從各種古代典籍里找出路。史書是這樣描寫這類討論的——“公卿旦入暮出,議論連年不決,不暇省獄訟冤結(jié)、民之急務(wù)?!庇捎陂L年參加討論,一些官員長期無暇顧及政務(wù),只好由人兼管,案件訴訟民政急務(wù)都沒有時間處理。
于是,王莽掀起了空前絕后的改名運動,地名、官名、建筑名,能改的不和能改的差不多都改了。新朝建立伊始,王莽就改漢時的諸侯王叫做“公”,又依據(jù)《周禮》設(shè)置了許多新官,并將漢時的中央到地方的官吏名稱全數(shù)改變,表示改朝換代,革漢立新,廢劉興王。
在中央官職中,更名大司農(nóng)為羲和,后改為納言,改郡太守稱大尹,都尉叫太尉,縣令長叫宰,御史叫執(zhí)法……如此種種不勝枚舉。至于地名,也是從中央改到地方全部都改,改長安叫常安,長樂宮叫常樂宮,未央宮叫壽成宮。地方郡縣名稱改變更多,幾乎是年年都改,一改再改,以致“一郡至五易名”,然而,改到最后,還是叫原來的名字。因為官吏和老百姓根本都記不住,所以,朝廷每次下詔書的時候,就不得不用它原來的名字附在新改的名字后邊。比如,詔書說到“新平”,就得在后邊附上“故淮陽”;說到“陳定”,也得在后邊寫上“故梁郡”。這種改革除了增加記憶的麻煩,影響效率,造成浪費,造成官民心理上的厭惡,以至帶來社會的不穩(wěn)定之外,無任何益處。
對待周邊的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王莽掌權(quán)后,為表現(xiàn)其“威德至盛異于前”,便改變了平等友好的態(tài)度,他命使臣收繳了西漢時發(fā)給匈奴的“匈奴單于璽”,而代之以“新匈奴單于章”,不但在匈奴前加以“新”字,且以“章”代“璽”,表明王莽降低了匈奴單于的政治地位,將匈奴以前與漢天子的平等關(guān)系降為與王莽的新朝諸王同樣的地位,從而使匈奴成為新朝的附庸。這自然引起了匈奴單于的不滿,加上其他一些糾紛,平靜多年的北方邊境開始緊張起來,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在這種情況下,王莽不但不采取緩和措施,反而變本加厲,下令匈奴單于改名為非?;址艘乃嫉摹敖蹬珕斡凇?,又下令分匈奴全國為十五單于,這就引起了匈奴單于的公開反對。
同時,王莽遣使四出,把四方的少數(shù)民族紛紛由王改為侯,收繳印章,改變名號。這還不算完,王莽布告天下,改高句驪國名為“下句驪”,改匈奴為“恭奴”,單于改叫“善于”。這,簡直就是腦子進水,沒事找事,也只有王莽才能想得出來這些名號。這些帶有民族歧視色彩的政策,不但起不到樹立新莽王朝權(quán)威的作用,反而引起各少數(shù)民族的極大反感。王莽的文字游戲終于玩的過火了,匈奴開始侵擾邊塞,邊境地區(qū)吏民被掠殺者不計其數(shù)……
王莽在位期間其它的一些改革措施,也與他的文字游戲一樣,但往往只注重形式,把更多的精力用在討論修改條令的文辭優(yōu)美與否、是否符合經(jīng)典規(guī)范上,根本不考慮是否會擾動民眾和給社會帶來不穩(wě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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