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宋代|作者:蘇軾|
何人把酒慰深幽,開自無聊落更愁。
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辭相送到黃州。
緊承第一首而來,就像是詞的下闋。第一首側(cè)重梅花具體形象刻畫與不幸遭遇的描繪。第二首則物我合一,更鮮明地坦露出詩人矛盾而復(fù)雜的內(nèi)心世界。
“何人把酒慰深幽,開自無聊落更愁。”讀這兩名詩,不禁使人想起了陸游的詞:“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fēng)和雨?!逼渚诚嗨?,怨也相似。兩詩幾乎可以互釋。所不同的是,蘇詩對景物沒作具體的工筆描繪,而是以反詰句直接噴發(fā)出郁郁于胸的愁的愁怨與不平。詩人仿佛凝神于梅花前,默默問:“梅花呀梅花,你這樣嬌艷可人,你這樣零落成泥,又哪得知音呢?你只得無奈地將嬌容與淚水靜靜地留在這深深的幽谷里呀!”“開自無聊落更愁”一句寄托了詩人對梅花境遇的深深同情。其實,梅花不幸而有幸,因為她終究遇到了久佇花前的詩人,而詩人滿腹報國之才又有誰能嘗識呢?當(dāng)詩人從“瓊樓玉宇”重跌在地時,又有誰同情?詩句流露出詩人心中深深的孤寂與痛楚。
“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辭相送到黃州”。大安山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川。曲曲彎彎的舉水河直向黃州邊的長江流去。而大安山下的歧亭古鎮(zhèn)是個水碼頭,飽受爬涉之苦的蘇軾再可直接乘船去黃州了。惆悵之余又有幾分愜意。這兩句,詩人將自已與花瓣二合為一了,因為二者遭遇相同,“同是天涯淪落人”;境況也相似——隨波逐流。詩人的“無聊”與“愁苦”的處境實有一些可嘆、可悲,但詩人并沒有一味地悲觀哀嘆,而是從哲理的角度作深入的思考:這“幸”實從“不幸”中來,孤芳自賞,言打風(fēng)吹,花之不幸;才高人妒,世態(tài)炎涼,人之不幸。然而,魂落清溪而不陷污沼是花之大幸,擺脫官宦樊籠而得珍貴的自由是人之大幸?!靶摇弊譂饪s了詩人對得失進(jìn)退漫長而痛苦的思維過程。最后,詩人終于通達(dá)了,清醒了,他在長嘆一聲之后,無奈而且又不無希翼地敞開胸襟,向新的人生道路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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