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狄仁杰,字懷英,唐貞觀四年(630年)生于并州(今太原)的一個官宦之家。他的祖父狄孝緒,曾任貞觀朝尚書左丞,其父狄知遜,曾任夔州長史。顯慶元年(656年),26歲的狄仁杰通過明經(jīng)科考試及第,出任汴州判司。
腔熱血的狄仁杰開始了他的工作,可現(xiàn)實很快給了他一次沉重打擊——被胥吏誣告了一把。幸運的是,這一狀告到了閻立本那里。
閻立本是中國古代最著名的畫家之一,尤擅畫人物?!恫捷倛D》《歷代帝王圖》就是他的杰出作品。他的名氣太大,以至于有人稱他為“丹青宰相”。不過這時候他是“欽差大臣”,正好到汴州考察。
接觸到狄仁杰這個案子后,閻立本不僅弄清了真相,而且發(fā)現(xiàn)狄仁杰是一個德才兼?zhèn)涞碾y得人物,夸獎他是“河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推薦狄仁杰做了并州都督府法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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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狄仁杰在地方工作出色而勤懇,特別判案方面才能十分突出,在地方上積累了將近20年的斷案經(jīng)驗后,上元二年(675年),也被調(diào)到中央,當(dāng)上了大理丞。這個官職品級不高,只是從六品,但地位重要,負(fù)責(zé)京師案件拘審判斷罪,同時也復(fù)核全國各地的判案。
在任職期間,狄仁杰很不客氣地彈劾了高宗的兩個寵臣、權(quán)臣。一是司農(nóng)卿韋弘機(jī),此人為高宗修了很多宮殿,都特別寬敞壯麗。狄仁杰上奏章彈劾韋弘機(jī)引導(dǎo)皇帝追求奢泰,韋因此被免職。
另外左司郎中王本立因為受寵,恃恩用事,也被狄仁杰毫不留情地揭露彈劾,而且狄仁杰對皇帝的說情也一點不買賬,最終將他拉下了馬,“一時朝廷肅然”。從六品的狄仁杰,硬是為朝廷整了一回風(fēng)。當(dāng)然,這也仰賴高宗對他的支持和寬容。
在武則天當(dāng)政時期,狄仁杰還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危機(jī),那次的對手是武承嗣和著名酷吏來俊臣。
武承嗣認(rèn)為,狄仁杰將來一定會成為自己被立為皇嗣的最大障礙。因此,他就指使酷吏來俊臣誣告狄仁杰等人謀反,并隨即將狄仁杰逮捕下獄。當(dāng)時法律中有一項條款:“一問即承反者例得減死。意即如果一個人主動承認(rèn)自己有謀反罪可以減輕罪行,其意思接近于今天所說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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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俊臣逼迫狄仁杰承認(rèn)“謀反”,狄仁杰隨即予以完全承認(rèn):“謀反是事實!”得到了狄仁杰的口供,來俊臣滿心歡喜,也就放松了對狄仁杰的警惕。誰知,狄仁杰只是用這招兒來麻痹來俊臣的。
其后,狄仁杰趁獄吏不備,偷偷寫下了上訴材料,悄悄放在了自己的棉衣之中,并請獄吏轉(zhuǎn)告家人將棉衣取走。
最后,狄仁杰的兒子將上訴材料轉(zhuǎn)到了武則天的手中。于是,武則天親自召見狄仁杰,當(dāng)面詢問他:“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主動承認(rèn)謀反?”
狄仁杰平靜地回答:“假如我不承認(rèn)謀反,估計我早就死在來俊臣的皮鞭之下了,又怎么能再見到皇上呢?”
狄仁杰以自己的機(jī)智逃過了一劫,但從此他也就和武承嗣成了死對頭。輔佐武則天挽救李唐江山《舊唐書·則天皇后紀(jì)》載:天授二年(691年)四月,武則天頒布法令,規(guī)定佛教優(yōu)于道教之上(令釋教在道法之上,僧尼處道士女冠之前)。在這年秋天,武則天升洛州司馬狄仁杰為地官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狄仁杰由此開始了長達(dá)十年的宰相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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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說和電視劇里,當(dāng)上了丞相的狄仁杰還是每天忙著到處“微服私訪”,沒事就找案子來查。但歷史上真實的狄仁杰,雖也是忙得到處跑,但他忙得不是查案,而是協(xié)助武則天處理政事。
狄仁杰一生中最重要的活動是興復(fù)李唐皇室,要實現(xiàn)這一愿望,就必須設(shè)法對武則天施加影響,改變她對兩個兒子的看法,使李顯(唐中宗)與李旦(唐睿宗)兄弟能夠擺脫被囚禁的地位。
有一次,武則天和近臣們談起了她夢見一只大而美麗的鸚鵡,可是兩個翅膀全折斷了。狄仁杰便說:“臣以為,那只大而美麗的鸚鵡就是陛下自己,因為陛下姓武?!?/p>
這個解釋是有根據(jù)的,因為武則天常將鸚鵡來比擬自己?!皟沙?,就是陛下的兩個兒子?!钡胰式苤傅氖抢铒@與李旦。“現(xiàn)在,他們都處于被囚禁的地位,這就是兩翅折斷的意思。沒有翅膀的鸚鵡不能飛翔,陛下起用王子,鸚鵡就能飛翔了?!?/p>
圣歷元年(698年),武則天的侄子武承嗣數(shù)次使人游說太后,請立其為太子。武則天猶豫不決。狄仁杰以政治家的深謀遠(yuǎn)慮,勸說武則天順應(yīng)民心,復(fù)立廬陵王李顯。
狄仁杰從母子親情的角度勸說她:“兒子當(dāng)了皇帝,母后千秋萬歲后可配食太廟,享受后世的祭祀;若是侄兒當(dāng)了皇帝,從沒有聽說將姑母附于廟堂的事情?!蔽鋭t天說:“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必?fù)胶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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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沉著而鄭重地回答:“四海之內(nèi),孰非皇土?而我位極人臣,又怎么不幫著陛下分擔(dān)?”武則天聽從了狄仁杰的意見,親自迎接廬陵王李顯回宮,立為皇嗣。
就在他上疏力阻武則天大造佛像的那年九月,狄仁杰去世。武則天親自為他主持喪禮,廢朝三日,這是當(dāng)時人臣的最高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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