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西夏國的消亡,西夏文沒能“活”下來,出土的西夏文著作《德行集》等成為天書。前兩年,有人研究發(fā)現(xiàn),《德行集》的一段文字,實際上節(jié)譯自蘇軾的《富鄭公(即富弼)神道碑》,是現(xiàn)存最早的用少數(shù)民族文字翻譯的蘇軾作品。這個發(fā)現(xiàn)表明西夏人對富弼其人其事的重視,也表明東坡詩文在西夏如同在遼國一樣有過廣泛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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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和西夏都曾是宋的對手和威脅,但都傾慕大宋的文化和制度。與漢唐時期的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相比,遼和西夏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游牧民族占有了農(nóng)耕地區(qū),統(tǒng)治區(qū)兼有游牧、農(nóng)耕等多種生活方式,這必然使他們更深刻地受到漢文化——高度發(fā)達的農(nóng)業(yè)文明的影響。
富弼多次出使遼國,對西夏情形也十分關(guān)注,他清醒地認識到遼國“委實強盛”,西夏“日漸壯大”,與古代夷狄大不相同,已是中原文明的勁地。
在富弼看來,遼和西夏強盛的原因,正是由于他們進入了農(nóng)耕區(qū),這些農(nóng)耕區(qū)的漢族英豪皆為其所用,“得中國土地,役中國人民,稱中國位號,仿中國官屬,任中國賢才,讀中國書籍,用中國車服,行中國法令。是二寇所為,皆與中國等,而又勁兵驍將長于中國,中國所有,彼盡得之;彼之所長,中國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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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國建立后,富弼最早意識到了宋遼夏三角關(guān)系的微妙。1038年,元昊自立并率軍侵宋,不久富弼上書論事,在力主討伐西夏的同時,指出西夏通過聯(lián)姻與遼保持密切關(guān)系,他們極有可能形成掎角之勢,共同侵伐大宋,或者互為聲勢,或者借助對方軍隊,如果形成這樣的局面,那大宋的麻煩可就大了。他多次提醒朝廷,必須避免兩面作戰(zhàn),那樣的話,“即國用人力如何支吾其間?”所以決“不可使至于此極也”,凡涉及遼、夏的外交活動,他都以此為處理問題的基本原則。
1042年,富弼擔心的問題終于出現(xiàn)了。遼國大兵壓境,與西夏形成掎角之勢,大宋頓時危急。富弼受命奔走于遼宋之間,他的任務,是化解與遼國發(fā)生戰(zhàn)爭的危險,并盡量降低代價。他投入全部的身心從事這項工作,在那樣的條件下,可說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在最終商談增加歲幣數(shù)額的時候,諳熟宋遼夏三角關(guān)系的富弼,不動聲色地把西夏“磨”了進去。
遼國引火燒身
從效果看,富弼出使遼國十分成功。他透徹的分析,令遼興宗打消了舉兵南侵的念頭,漫天的戰(zhàn)爭陰云消散。由于雙方交涉深入務實,和約訂立后,產(chǎn)生了很強的約束力。數(shù)十年后,蘇軾所撰《富鄭公神道碑》說:“增幣二十萬,而契丹平。北方無事,蓋又四十八年矣。契丹君臣至今誦其語,守其約不忍敗者,以其心曉然,知通好用兵利害之所在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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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幣二十萬”,這是當時雙方談判的結(jié)果。與澶淵之盟一樣,這次“熙寧增幣”歷來也聚訟不已,花錢買和平,宋朝這一特有的現(xiàn)象到底意味著什么,或許永遠是見仁見智的話題。
按照宋朝史料記載,在大致商量好這個價碼后,富弼附帶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為后來很多事打下了伏筆。在簽訂盟約前,富弼和副使張茂實手拿兩份國書、三份誓書,來跟負責接待的遼國大臣說話,遼大臣很奇怪:怎么用得了這么多份?富弼答道:我們是做了多手準備。聯(lián)姻的事談成的話,就需要以姻事盟誓;如果貴國能令西夏停戰(zhàn),那歲入金帛增20萬,這需要一套國書、誓書;如果貴國不能約束西夏,那歲增10萬,就是另一套文件了。所以我們準備了國書二,誓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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