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香菱的親近,更像是姐妹間的親昵,毫無因身份產(chǎn)生的距離和生疏感。對此很感興趣的小伙伴們,小編帶來詳細(xì)的文章供大家參考。
《紅樓夢》里,一直有晴為黛影,襲為釵副的說法,晴雯和黛玉確實有不少相似之處,除了頗為相像的外貌,她們都是單純,爽利的人,有著赤誠之心和高潔的品格。
盡管如此,黛玉和晴雯的交集也并不多。黛玉常常到怡紅院,而賈寶玉也常去瀟湘館,既然主子關(guān)系親密,按理說,晴雯和黛玉之間,應(yīng)該關(guān)系也不錯。但她們并沒有太深的交情,黛玉還曾調(diào)侃過襲人為嫂子,卻從沒有和晴雯開過玩笑。晴雯雖然也曾按寶玉的指示,送去兩塊舊帕給黛玉,但晴雯送得是一頭霧水,壓根理解不了這二人之間的心意相通。
而黛玉對于晴雯,雖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喜惡之情,但晴雯敢將她拒之門外,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著實傷到了黛玉。而晴雯死后,黛玉在聽到寶玉為晴雯寫的誄文后,還有心情笑著研究一二,并且表示,等我的紫鵑死了,我再哭。
所以說,晴為黛影,但這兩人并無太多交集,既不見得親密,更不了解對方。
黛玉的分身在《紅樓夢》里并不只晴雯一個,但晴雯的名聲最大,可若說起誰和黛玉走得最近,最像是黛玉的影子,當(dāng)數(shù)香菱了。
黛玉和香菱,本來應(yīng)該是最沒有交集的。黛玉是千金小姐,香菱是薛蟠的妾室,香菱不可能像小姐們擁有那么多的自由,甚至連丫環(huán)都不比不上,畢竟身為妾室,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做做針線,侍候婆婆,服侍丈夫。所以,香菱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閑逛。否則,按薛姨媽嘴碎的風(fēng)格,又得念叨念叨了。
黛玉平時最主要的活動場所,除了自己的瀟湘館,就是寶玉的怡紅院,要不就是參加集體活動,和眾姐妹一起玩耍。黛玉也經(jīng)常和薛寶釵來往,但這樣的場合,往往不會帶上香菱。那么,已婚身份,且并不自由的香菱,是如何和黛玉漸漸走近的呢?
香菱和黛玉的親密程度,是很自然,而且也沒有任何突兀的。香菱對這個寄居于賈府的小姐,感到十分親切,完全沒有隔閡。而黛玉亦對這個命運坎坷的女子,充滿了善意。她們之間,不存在高低貴賤,卻像是一對情意不錯的閨蜜。
當(dāng)黛玉在梨香院附近,沉醉于昆曲時,香菱可以在黛玉背后拍她一下,香菱為何這么做?她是篤定了黛玉不會生氣啊,香菱還笑嘻嘻地告訴黛玉,紫鵑在找她,璉二奶奶送來了茶葉。一面就拉著黛玉的手,回瀟湘館。
香菱此舉,無異于不請自來,就算是薛寶釵,也很少主動登瀟湘館的門啊。香菱和寶釵之間,也沒有如此的親密。畢竟寶釵是最講究規(guī)矩,一點兒也不能亂分寸的。但香菱可以不由自主地在黛玉面前如此,一定是黛玉向她釋放了友善的信號。
黛玉和香菱,在一起也有說不完的話,她們說什么呢?談?wù)劥汤C,下下棋,說兩句書,這都是閨蜜間的日常啊!黛玉和迎春探春惜春等人,也沒有如此隨意的小聚,可見黛玉和香菱真的很投緣。只要投緣,不在于相識的時間長短,也不會被身份什么的所限制,你來我往間,皆是情意。
其實從讀者的角度來看,黛玉和香菱,原本就是差不多的姑娘啊。她們同為姑蘇人氏,也都出生在書香世家,年幼時便深得詩書熏陶,卻也同樣薄命。黛玉失了父母,寄人籬下,雖錦衣玉食,卻難以安心,多病多愁,性情里卻仍是追求真,幾近于癡。香菱則更命苦,小小年紀(jì)便被拐,與父母離散,后來被賣與兩家,薛蟠為她惹出了人命。本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香菱卻命運多舛,竟給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薛蟠做了小妾。
她們樂于親近彼此,也許是因為對方身上,有著一股自己頗為熟悉的氣息吧?那氣息來自于水鄉(xiāng),也來自于詩書,更來自于命運。黛玉的寓意花是芙蓉,而香菱的寓意花是蓮花,她們被命運的洪流推向未知的前方,無力掌控。當(dāng)她們在賈府相遇時,一定會有一種似是故人的感覺。人與人的緣分,既微妙,卻也像是注定。
黛玉雖然被賈府一些人說成小性子,不好相處,可是在香菱面前,卻如一個溫柔的大姐姐,一口一個傻丫頭,語氣如此親昵,甚至有一些寵溺的感覺。即使她們不能經(jīng)常見面,可從來不會生疏。而黛玉不知道的是,除了喜歡,香菱其實一直很崇拜自己,香菱渴望成為黛玉那樣,學(xué)富五車的人。
薛寶釵都看出來了,香菱特別喜歡進(jìn)大觀園,但每次都慌慌忙忙的,總沒有機(jī)會好好逛逛。但寶釵可能并不明白,香菱之所以喜歡大觀園的原因。未必是大觀園風(fēng)光多好,或者是大觀園人多熱鬧。香菱的心愿,在薛蟠被柳湘蓮暴打出游后,終于可以實現(xiàn)了。
薛寶釵將她帶進(jìn)了大觀園,既是遂了香菱的心,也是自己多了個伴。香菱喜出望外,想要寶釵教她做詩,寶釵卻笑她得隴望蜀,用言語支開了。也是,寶釵自己都以女紅為重,覺得讀書做詩不是正經(jīng)事,又怎會支持哥哥的妾室呢?那不是亂套了嗎?
香菱并沒有灰心,她很快找到了黛玉,她應(yīng)該也知道,黛玉不會拒絕自己。黛玉見香菱進(jìn)來,也很喜歡。香菱開門見山地告訴黛玉自己想學(xué)詩,黛玉非常支持,并且叫香菱拜自己為師。這兩人并無客套,卻宛如一對親密的小姐妹!
黛玉又是給香菱講解要義,又是拿詩書給香菱,還在上面做了記號,讓香菱不懂的只管問。黛玉這個老師,雖然身體不大好,可是十分認(rèn)真負(fù)責(zé),沒有半點馬虎的呀。
香菱學(xué)詩的這一段時光,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對黛玉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香菱每每讀了詩書,有了心得,便總是興興頭頭來找黛玉,甚至黛玉剛剛梳洗完,香菱就來了。香菱夜里睡得晚,而清晨起得早,頭一梳就往瀟湘館跑,對于詩書的熱情難以言表,而對于黛玉,也是從不見外的吧。否則,她怎好一大早就去打擾呢?
香菱的這份癡意,讓其他姐妹也頗為意外,大家都關(guān)注起了這個為了讀詩,寫詩簡直走火入魔的呆丫頭。寶釵笑她,“可真詩魔了!都是顰兒引的他!”過于克制的寶釵,哪里懂得這其中的樂趣呢?
這段時間,香菱就像是黛玉的小尾巴一樣,她隨時會帶著疑問,或帶著心得來請教黛玉,和黛玉溝通。而黛玉也是不厭其煩,盡自己所能教授香菱。正是因為香菱的用功,以及黛玉的不厭其煩,香菱的才學(xué)才日見進(jìn)益,一首詩一首詩地讀下去,一首詩一首詩地寫下去,今日不成,明日又來,夜以繼日,苦心付出,終得成果。
如果沒有黛玉,香菱即使有這個心,也沒有學(xué)詩的環(huán)境和條件,薛寶釵兩三句話就能將她打發(fā)了,她也不會舍近求遠(yuǎn),成天叨擾黛玉。但對于黛玉來說,她本來極愛寫詩,當(dāng)有一個和自己同樣對詩書抱著極大熱情的人,歡歡喜喜地前來請教,黛玉怎能不開心,怎能不傾囊相授?
也正是因為香菱學(xué)詩,讓黛玉和香菱越發(fā)親近了。這兩個有著相同命運軌跡的少女,在大觀園的天空下,終于有了一段安穩(wěn)而安逸的時光。香菱追逐著黛玉,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指引。瀟湘館里的書香氛圍,黛玉身上婉約而清愁的氣質(zhì),對香菱來說,似曾相識,也許是前世,也許是遙遠(yuǎn)的幼年記憶?
而對黛玉來說,寄人籬下的日子,雖然金尊玉貴,但其實她的心底是孤獨的,真正的朋友并不多,三春雖和她有血緣,卻關(guān)系淡淡,交情淺淺,寶釵雖“顰兒”喊得親切,但兩人之間,卻是復(fù)雜而微妙的關(guān)系,寶釵的心機(jī)之深,并不能令敏感的黛玉真正放下戒備,捧出真心。
黛玉和香菱,她們真正接觸的機(jī)會和時間并不多,如果不是薛蟠出門遠(yuǎn)游,也許她們永遠(yuǎn)不可能走得那么近,暢談甚歡。黛玉和香菱的友情,是一種天然磁場的相互吸引,不需要任何花哨的點綴,也并無刻意。當(dāng)她們看見對方時,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咦,你也在這里呀!
香菱曾經(jīng)是黛玉的小尾巴,也像是黛玉的另一個影子。令人唏噓的是,她們最終也是同樣薄命,香菱被虐而死,黛玉淚盡而亡。在這深門大院里,她們同樣經(jīng)歷了人生不能承受之重,感受到了世情的冷酷無情。但幸運的是,她們曾經(jīng)給對方帶來了不少歡樂,那一段彼此陪伴的光陰,明媚,有愛,歲月安穩(wěn),透著迷人的芬芳,也讓人多少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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