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滸傳》里,宋江對閻婆惜很不錯,雖然閻婆惜賣身葬父。宋江出于憐憫幫了閻婆惜。接下來聽聽小編講一講他的一些故事。
很多版本的影視劇都把宋江坐樓殺惜演成了“誤殺”,這要是讓金陵通判來斷案,肯定要尋閻婆惜的不是:如果你不跟宋江奪刀,又怎么會在爭搶撕扯中鬧出人命?
這種“不反抗就不會被殺”、“追賊致傷要賠償”、“弄斷作案工具算傷害”的判法,在宋朝和明朝官員和文人眼里是很正常的。清朝屢試不第、被順治無意中夸了一句就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向京城方向磕頭的金圣嘆,在評價宋江殺閻婆惜的時候哈喇子流了三尺長贊不絕口,余象斗等人的評語要是復(fù)述過來,很多人都會感到不舒服——那些詞句很不友好。
宋江坐樓殺惜不是誤殺而是殘殺,這件事在水滸原著中寫得很清楚:“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卻早刀落,去那婆惜嗓子上只一勒,鮮血飛出,那婦人兀自吼哩。宋江怕人不死,再復(fù)一刀,那顆頭伶伶仃仃落在枕頭上。”
很難得施耐庵先生在描寫宋江殘殺閻婆惜的時候還有興趣作詩:“手到處青春喪命,刀落時紅粉亡身。七魄悠悠,已赴森羅殿上;三魂渺渺,應(yīng)歸枉死城中.緊閉星眸,直挺挺尸橫席上;半開檀口,濕津津頭落枕邊。小院初春,大雪壓枯金線柳;寒生庚嶺,狂風(fēng)吹折玉梅花。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紅粉不知歸何處?芳魂今夜落誰家?”
施耐庵為什么賦詩一首,是痛快還是遺憾,這些都不重要,咱們今天要聊的,是從作案手段上來看,宋江殺惜是蓄意而為,奪回他與梁山勾結(jié)的證據(jù),只是他殺人滅口的動機之一。
宋江雖然身材并不高大,但畢竟也是“愛習(xí)槍棒,學(xué)得武藝多般”的六尺男兒,甚至還收了獨火星孔明、毛頭星孔亮為徒,即使沒有李逵王英厲害,從一個弱女子手中搶回招文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要招文袋搶到手,閻婆惜就是跑到官府告發(fā),有知縣時文彬的庇護,宋江只要不承認,就沒有人給他定罪:閻婆惜不可能在證據(jù)滅失的情況下跑到縣衙里去告宋押司,就是有張文遠幫忙也不行——宋江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說是閻婆惜勾結(jié)情人合謀陷害本主。
讀者諸君可能都注意到了,宋江是閻婆惜的“主人”而不是“丈夫”,他們之間就是買賣關(guān)系。閻婆惜抓住宋江把柄要恢復(fù)自由身,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從今日便將原典我的文書來還我”。
宋江和閻婆惜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鄭屠和金翠蓮的關(guān)系一樣,都是訂立了買賣契約的。唯一的不同點,是宋江拿出了樓房和珠寶首飾等超出合同約定的銀錢,而鎮(zhèn)關(guān)西鄭屠則是一個銅板都沒付出。
雖然花了大價錢,但宋江并沒有把閻婆惜當(dāng)成妻子或妾侍看待,半個月之后就厭倦了,明知道同事兼朋友張文遠挖自己的墻角,他也毫不在乎:“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無心戀我,我沒來由惹氣做什么。我只不上門便了?!?/p>
這樣看來,宋江殺惜不是為了奪回自己的“罪證”,也不是醋海興波動了殺機:奪回書信輕而易舉,根本就不必動刀子;宋江始亂終棄,自認為消費的金銀已經(jīng)得到的應(yīng)有的服務(wù),也沒有怨恨之意。
不是為了毀滅證據(jù),也不是拈酸吃醋,更不是以丈夫的身份鋤奸,宋江很決絕地將閻婆惜斬首,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要保守一個比勾結(jié)梁山賊寇還重大、還不可言說的秘密。
看到這里,睿智的讀者可能已經(jīng)猜到了宋江要保守的那個秘密,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就會傷人,所以我們只能說:閻婆惜確實有錯甚至有罪,她即使舉報了宋江,也是出于私怨而非公心,宋江將她剝?nèi)バ乱抡羰罪椱s出家門都不為過。
我們細看水滸原著,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宋江的個頭不高,但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坐定時渾如虎相,走動時有若狼形。年及三旬,身軀六尺。那押司姓宋名江,表字公明,排行第三,祖居鄆城縣宋家村人氏。為他面黑身矮,人都喚他做黑宋江?!?/p>
小說描寫人的身高,用的一般都是以古尺為標(biāo)準,一古尺折合現(xiàn)在的二十三厘米。這樣一換算,我們就知道魯智深武松都是一米八四以上,盧俊義身高兩米零七,險道神郁保四二點三米,都沒有超出常理。
有一份統(tǒng)計資料,半壺老酒不知道是否準確:成年男性的平均身高在先秦時期是一米六三, 西周至西漢時期是一米六九,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是一米六五,元朝是一米六三點五,明朝是一米六四點五,清朝是一米六零點五,七尺男兒身高一米六九,恰好是漢朝男子的平均身高。
武大郎身高不滿五尺已經(jīng)算是另類,宋江僅比武大郎高一拃,也就是有一米四二,比我們熟悉的郭某某、馬某還矮一點。郭馬二人身材不高但膚色不黑,宋江又黑又矮,說明他的肝腎功能都有些問題,如果又黑又高又壯,那另當(dāng)別論。
宋江身材矮小面目黝黑,三十歲還沒有正式成家,這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按照宋江當(dāng)時的身份地位以及財富,三妻四妾都不成問題,但是他卻一直在打光棍兒,其中的原因就只能有一個了,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跟閻婆惜那先熱后冷的關(guān)系中窺見端倪:“初時,宋江夜夜與婆惜一處歇臥,向后漸漸來得慢了。卻是為何?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xué)使槍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緊。這閻婆惜水也似后生,況兼十八九歲,正在妙齡之際,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宋江的武功低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根本就不像常年習(xí)武之人,所以他“學(xué)使槍棒”只是借口,無力旦旦而伐才是主要原因。
看到這里,讀者諸君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宋江坐樓殺惜要保守什么秘密了:如果他有矮腳虎王英一半能耐,閻婆惜還會紅杏出墻嗎?
細看水滸原著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宋江把一丈青扈三娘這個問題少女嫁給老什么(只能用什么二字代替,代替的是哪兩個字,大家都知道)王英是明智之舉,這兩口子后來的感情很好,矮腳虎王英即使犯了老毛病,扈三娘也舍不得打他罵他。
在梁山征討田虎的戰(zhàn)斗中,矮腳虎王英見了會扔石頭的瓊英,就像當(dāng)年見了扈三娘一樣:“矮腳虎王英,看見是個美貌女子,驟馬出陣,挺槍飛搶瓊英。兩軍吶喊。那瓊英拍馬拈戟來戰(zhàn)。二將斗到十?dāng)?shù)余合,王矮虎拴不住意馬心猿,槍法都亂了。瓊英想道:‘這廝可惡!’覷個破綻,只一戟刺中王英左腿。王英兩腳蹬空,頭盔倒罩,撞下馬來。扈三娘看見傷了丈夫,大罵:‘(很惡毒不可說的七個字,需要凈化,不能復(fù)述),焉敢無禮!’飛馬搶出,來救王英?!?/p>
同樣是六尺高的矮個子,揮金如土的鄆城縣押司宋江拴不住閻婆惜的心猿意馬,又丑又窮車夫出身的矮腳虎王英卻有余勇可賈,讓高富美扈三娘服服貼貼,誰有能誰無能,讀者諸君一目了然的事情,宋江卻想用坐樓殺惜來保守秘密,豈不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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