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甲卷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jù)要求寫作。

人們因技術(shù)發(fā)展得以更好地掌控時間，但也有人因此成了時間的仆人。

這句話引發(fā)了你怎樣的聯(lián)想與思考？請寫一篇文章。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萬端激流 一芯燭火

曾瑜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比缃?，技術(shù)的洪流裹挾著千姿百態(tài)的世界，轟然向我們襲來，幫助我們更精準地把控工作生活，利用時間，但或許也讓我們在某一個停頓間有些不知所措。

處于這樣的世界中，我們難免不受到影響。我們的時間似乎被精細刻畫好了。外賣員或許是一個典型代表。我們無法否認技術(shù)的發(fā)展在對時間的管控上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便利。越來越清晰的導航、擇優(yōu)的路徑、精準到分秒的預計送達時間，提高了工作效率和顧客滿意度。但同時，不斷壓縮的下一單的限定時間、超時的懲罰，也給外賣員帶來巨大壓力。

2018年秋天，五十多歲的王計兵開始送外賣，由此看見了人間形形色色的奔波者，他寫下《趕時間的人》這首詩：“趕時間的人沒有四季，只有一站和下一站”這些趕時間的人里，不僅有外賣員，還有要刷臉打卡的上班者，快遲到的學生有你我他。近來很流行一個詞叫“松弛感”，其背后大概也包含著我們對被時間刻度框住、緊箍的無奈和不適感。

我們的閑暇時間也因技術(shù)而改變。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已成潮流的當下，信息傳遞無比迅捷。與此同時，碎片化信息戳中我們娛樂的即時滿足需求，逐漸降低了我們的專注力和自控力。我們的閑暇時間變得模糊起來，我們放松方式的整體性被弱化。有的人用碎片的網(wǎng)絡信息麻痹了疲勞，想在有限的時間里最大限度地娛樂，但忽一回首驚起，卻發(fā)現(xiàn)時間的沙盡數(shù)覆落，才瀏覽過的東西已印象寥寥。不小心沉迷過頭，又對著深深的夜色產(chǎn)生幾分懊悔。

在技術(shù)發(fā)展的萬端激流中，我們似乎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更能掌控時間，還是反被時間所“奴役”。

福柯在《瘋癲與文明》中把人的靈魂比喻成“一葉小舟”，而此舟行至何處、行到多遠，關(guān)鍵在于我們自身的認識與選擇。我們在談自己是掌控時間還是被時間掌控這個問題時，其實根本上是在談我們與自己的相處，與這個變遷萬千的世界的相處。盡管被技術(shù)發(fā)展所沖擊，但我們切實的感情、熱愛、關(guān)懷以及探索的欲望就好比一盞燭火，堅守著我們的根基，在萬端激流中仍長明不滅。那樣我們方能安放自身，和技術(shù)發(fā)展和諧相處，甚至享受、利用它。

正如王計兵在忙碌里仍堅持讀書創(chuàng)作，化時間的倉促緊迫為創(chuàng)作靈感；也如有的人選擇性地觀看短視頻，將其作為有用信息的來源，快捷地獲取想要的知識。當我們懷揣一顆堅實的心，腳踩在具體的路徑上，一步一步往前的時候，時間也就變得清晰綿長，我們也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時間，把握到了時間，與自己、與世界友好相處。

那時，我們可以利用技術(shù)在瞬息之間看到幾千公里以外的夏威夷海灘，也可以在瑣碎繁忙中慢慢爬上幾米高臺感受陽光照耀在手中的溫度。

（作者系四川省開江中學教師）

全國乙卷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jù)要求寫作。

吹滅別人的燈，并不會讓自己更加光明；阻擋別人的路，也不會讓自己行得更遠。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比绻澜缟现挥幸环N花朵，就算這種花朵再美，那也是單調(diào)的。

以上兩則材料出自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以生動形象的語言說出了普遍的道理。請據(jù)此寫一篇文章，體現(xiàn)你的認識與思考。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予世界以包容 得天下之大同

張東曉

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戰(zhàn)國時代，百家爭鳴。儒家的仁愛、道家的清靜、墨家的非攻，為我們的文化注入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基因，也為我們的民族塑造了寬厚包容不卑不亢的靈魂。沿著生機勃勃的源頭活水順流而下，我們見證了漢唐的繁花似錦，也歷經(jīng)了近代的屈辱與抗爭，再到新時代感受中華民族復興的力量，唯一不變的，是我們“君子和而不同”的人生哲學和求同存異的處世態(tài)度。大到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小到每個自然人個體，尊重與包容是永恒的時代強音，唯有百花齊放、攜手并進，才能迎來夢想中的大同世界。

思想的融匯培育出最富饒的土壤。中華文明為何可以綿延五千年，在世界四大文明中碩果僅存？因為我們始終懷有敬畏之心，尊重并學習外來思想，讓中華大地成為思想融合的沃土。不必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也不必說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只看一部當代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證明。在廣泛吸收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充分結(jié)合了中國具體實際情況后，馬克思主義煥發(fā)出新的光彩，助力中華民族以崛起之姿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文化的包容綻放出最絢麗的光芒。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歷史背景、生活習慣、民間風俗，必然會孕育出不同的文化。我們吟誦唐詩宋詞，在太白的酒入豪腸、東坡的竹鞋芒杖、稼軒的一輪明月、易安的滿地黃花中流連忘返；我們也會謳歌世界經(jīng)典，在歌德的少年煩惱、托爾斯泰的戰(zhàn)爭敘事、尼采的超人哲學中肆意徜徉。這些文化不僅屬于一個國家和民族，更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正是有了不同文化的滋養(yǎng)，才孕育出各具特色的文化巨匠，構(gòu)建出琳瑯滿目的世界文化長廊。

零和的思維只會締結(jié)出苦澀的果實。試看今日之全球，單邊主義抬頭，地區(qū)沖突不斷，零和博弈的思維甚囂塵上。而放眼歷史，兩次世界大戰(zhàn)、科索沃戰(zhàn)爭、伊拉克戰(zhàn)爭、阿富汗戰(zhàn)爭等等告訴我們，這樣的思維只會帶來更大的沖突，最終導致兩敗俱傷，甚至把世界卷入戰(zhàn)爭的泥淖。只有放下傲慢與偏見，尊重他人的文化傳統(tǒng)和發(fā)展權(quán)利，拿出合作共贏的態(tài)度，才能在這個百年未有的世界變局中掌握主動，為全人類的共同發(fā)展覓得生機。

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無論何時何地，吹滅一盞燈，只會讓世界損失一片光明，阻擋別人的路，只會讓道路更加擁擠不堪。世界的主旋律永遠是攜手并進、共同發(fā)展，交流與互促也是未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發(fā)展方向。人人都懷有包容之心，那么換來的，必將是和諧共生，天下大同。

（作者系最高人民法院政治部法官助理）

新課標I卷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jù)要求寫作。

好的故事，可以幫我們更好地表達和溝通，可以觸動心靈、啟迪智慧；好的故事，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可以展現(xiàn)一個民族的形象……故事是有力量的。

以上材料引發(fā)了你怎樣的聯(lián)想和思考？請寫一篇文章。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于故事中說中國

趙彥婷

故事是什么？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哀切，是“千秋功過，任人評說”的意氣，是“且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去走你的夜路”的無畏，亦是“馳驅(qū)一世豪杰，相與濟時艱”的擔當。云山蒼蒼，江海泱泱，文人史記，百姓之樂，無一不是中華五千年縱深處難以忘懷的故事，它們跨越萬里長河，洶涌在我們眼前。

一說故事，離不開詩意中國。文化之于民族，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命脈。五千年歷史，三千年文脈，古老的中國大地上，發(fā)生過無數(shù)動人心弦的故事。成吉思汗一生叱咤風云，戎馬倥傯，開辟元朝歷史版圖，一把彎弓締造蒙古汗國；陶淵明于眾人中獨自選擇歸隱田園，追求內(nèi)心“悠然見南山”的寧靜理想；李時珍一介布衣，躬身實踐數(shù)十載，走進深山，親嘗百草，終究揮就不朽醫(yī)書?；赝袊鴣頃r之路，說愛國，有屈原“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熾熱情懷；說衷心，有諸葛亮“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的鞠躬盡瘁；談故鄉(xiāng)，離不開杜甫“白日放歌須縱酒”；談理想，離不開李白“我輩豈是蓬蒿人”。

二說故事，離不開中國聲音。袁隆平，一名真正的耕耘者。無論名利如何，他依然專注于田疇，喜看稻菽千層浪，用一生在中國的黃土地上書寫“禾下乘涼夢”。譚嗣同，為中華民族的振興奮起呼號的英雄，他將全部的氣力、血淚投諸挽救民族危亡，以“去留肝膽兩昆侖”的絕唱，挺起了黑暗時代的民族脊梁。死何所懼？群山奔赴若波濤。張桂梅扎根貧困地區(qū)四十余年，親手送大山里的女孩走出困囿的生活，唱響“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的生命贊歌。命運置她于危崖，她饋人間以芬芳。千千萬萬的“中國之聲”，講述著無數(shù)個振聾發(fā)聵的中國故事，展現(xiàn)獨屬于中國的華彩篇章。

三說故事，離不開人民建設，離不開大國重器。中國制造揚帆出海，在卡塔爾世界杯大放異彩；冬奧盛會成功舉辦，中國向世界發(fā)出“一起向未來”的誠摯邀約；大疫三年，中國以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的抗爭，書寫“遙知百戰(zhàn)勝，定掃鬼方還”的毅力和決絕。從萬里長江如天塹，到港珠澳大橋引發(fā)“長橋臥波，未云何龍”的驚呼，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一個個巨大的跨越已然成為身后呼嘯而過的驛站，在“復興號”風馳電掣的征途上，我們沒有終點，下一站是無遠弗屆的遠方。

泱泱中華，萬古江河。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在這些無數(shù)的故事中，見到了一個又一個歷史的細節(jié)，在這些星辰般的碎片里，看到了中國人民在苦難中前行的腳步。江山留勝跡，我輩復登臨。我們將以更深邃的視野和更博大的胸懷，立足中國大地，講好中國故事，以青春奮斗之我，書寫民族華章。

（作者系華南師范大學教育信息技術(shù)學院2021級學生）

故事的使命

林希穎

2020年，一本從廚房矮凳上誕生出來的書，讓許多人記住了一個名叫“秋園”的母親。書的作者楊本芳，年至六十，是三個女兒的母親，也是一位外婆。某天她在廚房里燉著湯，與此同時，她拿出了一沓白紙開始寫她的母親：“這是一九一九年，女孩名叫秋園?！?/p>

在此之前，楊本芳沒有接觸過文字工作，萌生出的寫作沖動，源于她最近讀到了一些作家寫母親的文章。她想：“如果沒人記下一些事情，媽媽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將被迅速抹去，像一層薄薄的灰塵被歲月吹散。我真的來過這世界嗎？經(jīng)歷過的那些艱辛困苦什么都不算嗎？”于是她開始寫故事，寫二十世紀她的母親與他們一家人在中南腹地起起伏伏的一生。寫故事的過程持續(xù)了兩年，八斤重的稿紙最終變成了《秋園》這本書。很多人讀完這本書后在網(wǎng)上留言說，他們在《秋園》里看到了自己媽媽、外婆的影子。

這是一個普通人的故事，普通得可以在中國大地上找出無數(shù)個相似的人生。然而，當故事被自由、用心地書寫，它就有了驚人的魔法。我們在普通人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與他人，看到了如一葉扁舟般渺小的人生，也可以擁有被講述的意義。

好故事的使命不僅僅是讓一個人被看見。故事可以成為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的載體。作家雙雪濤從國有大銀行裸辭，只因為他想把心中的好故事寫下來，“人這一生最后肯定是塵歸塵、土歸土的，但是唯有文字，唯有踏實的創(chuàng)作這個東西是可以一直存續(xù)下去”。也有人把講故事當做一把改變社會的鑰匙。做大熊貓保護的呂植教授在三十多年的研究中愈發(fā)意識到，自然保護遠不是做科研、寫論文，它直指的是人心，而最能打動人心的，其實是故事。于是她開始不斷以一個故事講述者的身份，走上各種舞臺分享自然保護的故事，也是因此影響了一大批年輕人，跟隨她追尋守護自然的道路。

好故事會創(chuàng)造奇跡。2023年3月12日，一個荒誕、匪夷所思的故事被全世界看見，《瞬息全宇宙》橫掃了奧斯卡包括最佳影片在內(nèi)的7項大獎，成為了世界影史中獲獎最多的電影。女主角飾演者60歲的楊紫瓊，成為奧斯卡95年歷史上第一位亞裔影后。這是一個亞洲演員在好萊塢中突出重圍獲得話語權(quán)的故事，是一個女演員突破性別和年齡限制的故事，也是讓世界看到亞裔生存境況的一群人的故事。

一個好故事的使命是什么？作家約翰·斯坦貝克說：“我們都是孤單的動物。我們把全部人生都用來減輕孤獨。對此，我們有很多古老的策略，其中之一就是講個故事，啟發(fā)聽者去說，或者去感受?！?/p>

人生本身就是書寫故事的過程。每一個人的故事都有重量，涓涓細流最終匯成大海，所有人的故事加在一起，就成了人類的故事書。

（作者系北京大學動物學博士，曾于《中國校園文學》發(fā)表《初茶》《楊梅掛枝頭》《鵜鶘到來時》《十八春》等作品，合著出版兒童科普繪本《給孩子的自然博物課：一學就會的視覺筆記》。）

新課標II卷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jù)要求寫作。

本試卷語言文字運用II提到的“安靜一下不被打擾”的想法，在當代青少年中也不鮮見。青少年在學習、生活中，有時希望有一個自己的空間，放松，沉淀，成長。

請結(jié)合以上材料寫一篇文章。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自擬標題；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得泄露個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心靈的留白之處，是幸福感生長的地方

南風子

我有一個私家人生法則：朝著目標行走，與停下看風景等長。

它源自一本書。這本書叫《老子》，是我讀高二時在學校旁邊的新華書店買的。那時，我和身邊的同學們一樣，三點（學校、宿舍、食堂）一線，朝六晚十，步履匆匆。我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看過日出，有多久沒看過電影；也不記得多少次與宿舍前的月季擦肩而過，從未一聞其香。我拼命地捕撈每門功課的知識點，變成了題海之中的一個忙忙碌碌的“分數(shù)漁夫”。我努力，我拼命，可我的成績卻進入了一個“高原期”，增長乏力。當雨打芭蕉之時，我必然地、無可救藥地成為“失聰者”。

那一天，我在新華書店的幾排教輔書架之間穿梭，挑選復習資料與高考模擬題，整得頭昏眼花。實在不行了。于是，我來到了古典文化書架前透口氣，也不知道怎么就翻開了《老子》，看到了一段話：“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我驚住了。是的，車輪、陶器、房屋，如果沒有“空”，怎么滾動，盛物，住人呢？很多時候，不正是“空”成全了“有”嗎？

一時間，我回想起兩年來的高中生涯，自然很充實，充實得可謂“密不透風”?？梢舱且驗檫@種過于充實，我的虧欠太多了：欠家中貓咪一個擁抱，欠父母一次長談，欠姐姐一封長信，欠自己一個“半日閑”。我晚上常常失眠，而白天又被困意纏繞。讀書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我為何如此疲憊、焦灼不堪？此時，我才頓悟：心靈被塞得太滿當了，幸福感怎會有立足之地。自此之后，《老子》書中的這段話就成了我的座右銘。

也自此，我開始了適當?shù)胤趴丈?。我的狀態(tài)好起來了，成績也有了突破。過于強調(diào)“快”與“滿”，是我們很多高中生的“通病”。我又在日記本上抄下了《讀者》上的一個故事。一個西方考察隊到神秘的原始森林探險考察。他們高薪聘請了印第安土著做向?qū)А＿@些印第安土著非常珍惜這次工作機會，披荊斬棘，背著重物，一路疾行?？蛇@樣工作了三天以后，印第安土著說什么也不干了，要停下來修整?？疾靾F覺得很奇怪，為什么如此需要這份工作的印第安土著突然就“罷工”了。印第安土著解釋說：“我們匆匆忙忙走了3天，靈魂已經(jīng)跟不上我們了。我們需要停下來，等一等靈魂?！?/p>

是的，人生的功課，除了“快”與“有”兩門之外；還有兩門，就是“慢”與“空”。在“慢”與“空”中，我們會捕捉到生命中的“小確幸”與“大詩意”，日常生活也就審美化了。舔一口棉花糖，吃一塊釀豆腐，放一掛大鞭炮，得到好友的一個默契的眼神，其中都有人間至樂。讓生活慢下來，給心靈多一點留白，幸福感也才有生長空間。

是的，一顆星的微光、一株水草的青澀氣息、一個記憶中的從來想不明白的傻笑，都是有用的。

我以為，一個健康的人生或許有兩面，一面是“拼搏主義者”，披荊斬棘；另一面是“閑情主義者”，品茗賞景。

（南風子，本名彭鑫，系重慶市酉陽第一中學語文教師，重慶文學院第五屆創(chuàng)作員，重慶市作協(xié)會員，專注于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童書書評。）

越安靜，越有力量

高婉瀅

安靜，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氣質(zhì)。它引導我們給生活做減法，給精神世界做加法，專注于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正如哲學家帕斯卡爾所說：“人類不快樂的唯一原因是，他不知道如何安靜地呆在他的房間里?！?/p>

而快樂，則是人們力量的源泉，尤其是對于當代青少年來說。材料中“安靜下來不被打擾”想法，相信曾在每一位正值少年的腦海中央浮現(xiàn)過。當他們專注于學習時，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給他們思考；當他們面對生活的困頓時，需要一顆安靜的內(nèi)心去沉淀；當他們遇到父母過多的叨擾時，需要一席安靜的空間去自由成長......這都是安靜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卻不止于此。

在夜以繼日的學習中，安靜能夠提升效率。靜下心來，不與旁人論短長，只和自己爭高下，這會讓我們在學習的過程中，更專注自己的問題或進步，敏銳地察覺自己的不足，進而量身制作學習計劃，找到屬于自己的學習方法，更加快、準、狠地提高自己的成績。

在雞零狗碎的日常中，安靜能夠沉淀自己。哪怕身處喧囂，也嘗試著去尋找到自己內(nèi)心中那一隅的安靜。不必為今天發(fā)生了什么糟糕的小事而陷入煩憂的情緒，而是冷靜的思考，戒驕戒躁，想清楚每件事情的本質(zhì)——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在自己身上，慢慢沉淀自己，慢慢積蓄力量，而非讓那些與自己無關(guān)的瑣事形成精神內(nèi)耗。

在來勢洶洶的成長中，安靜能夠凈化靈魂。當我們可以安靜地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安靜就成了一種境界，這樣的境界讓我們有力量在孤獨中自處。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庫切說過：“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當我們擁有安靜的力量，學會悠然自得的獨處，就可以建立起自己與世界的鏈接，甚至有力量自成宇宙。這也就是精神世界的加法，只有在內(nèi)心安靜的條件下才能進行。想要做什么樣的事，成為一個怎樣的人？開開心心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成為自己最想成為的人。這是來自精神富足、靈魂自由的人的答案。

越安靜，越有力量。在浩瀚的銀河中，或許我們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星星。但只要一步一個腳印地在自己的軌道里運行，也能在自己的熱愛中燃盡光芒，照亮這偌大的世界上，承載著自己靈魂與生命的那一小片領(lǐng)域。

（作者系三亞學院旅游與酒店管理學院2020級學生）

上海卷

一個人樂意去探索陌生的世界，僅僅是因為好奇心嗎？請寫一篇文章，談談你對這個問題的認識和思考。

要求：（1）自擬題目；（2）不少于800字。

生如蟻，美如神

王欣雨

古希臘的雅典城外矗立著一尊雙面人神像。神像一面向著大地，另一面向著天空。這尊神像給我們以啟示：人們時刻準備著出發(fā)去探索陌生世界的同時，也是在面向來處，探尋自己的本質(zhì)。因而，一個人樂意去探索陌生世界，不僅僅是因為好奇心，更是因為，向外探索的尋根之旅，是人類必然的使命。

因為好奇，所以出發(fā)。從“嫦娥奔月”到“萬戶飛天”，這些古代神話故事里無不寄托著先民們對浩渺宇宙的無限好奇。正是人們世世代代對于陌生世界從不間斷的好奇心，造就了如今中華民族“飛天攬月”航天事業(yè)的一次次成功探索。同時，探索又催生出新的好奇，激發(fā)著后世人們的新一輪起航。由此觀之，出于好奇心，一個人樂意去探索陌生世界，自古皆然。

然而，好奇心只是人們遠航的緣由之一。一個人樂意去探索陌生世界，還可能是受到了“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感召。誠如卡爾·榮格所言，“人類無法容忍沒有意義的生活”，人們從過去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便肩負起向陌生世界探尋，尋找一種精神寄托的使命。這一探索未知的使命，也代表了個體對于美好生活、對于真理的無限熱忱。

更進一步，從此岸走向未知彼岸的過程，亦是對此岸的回望。正如柯勒律治閃爍真理光芒之語，“砂礫之中，亦有宇宙”，在陌生世界中如砂礫如螻蟻的一個人，卻在人文視角下能與宇宙同構(gòu)。這是因為，人類通過與世界不斷碰撞，提高了自己的覺知力，延展了新的可能性，從莊周所謂的“小知”進入了“大知”。由此，我們可以說，陌生世界的盡頭，是人類內(nèi)心的顯影。人們的尋找之路，就是尋找自己本身。

反觀當下，有些青年陷入了個體的消極感受，做起了“奧涅金式的零余人”，白白浪費了本可大有作為的好奇心，既看不懂世界，也看不清自己。實際上，與其去沉溺于眼前的茍且，不如借世界之酒杯，澆心中之塊壘。唯有勇于打破現(xiàn)實的樊籠，朝陌生的世界毅然前行，切實地體會到自我與世界之間博弈的智慧和使命，普羅米修斯的火種才能永不熄滅。

雖然人在廣袤宇宙的維度上與螞蟻無異，但是，或出于好奇，或使命所然，人們樂于也敢于把自己作為尺度，用笨拙的姿態(tài)丈量陌生而無垠的世界。這一精神超脫于物質(zhì)局限的自由奔放，使人類“生如蟻，而美如神”。

走向未知

雷振泉

每個人天生都有好奇之心，而好奇之心其實就是求知之欲，而求知之欲就是探真之志。在前行的道路上，如果沒有隨行“同志”，而且沒有他人的逼迫，那么一個人卻樂意去探索陌生的世界，那一定是因為他擁有一顆好奇之心。不然誰愿意閑著無事去孤身獨闖未知的世界？

銀河橫跨九天，月宮桂樹常青。那天宮里到底住沒住著神仙？很多人都在好奇，但探索者寥寥無幾，畢竟探索未知的世界經(jīng)常存在很大的風險。但是明朝萬戶就不信這個邪！萬戶從小就向往天宮，從小就喜歡擺弄各種器物，他希望造一只飛鳥，然后駕著飛鳥暢游太空——他想看看天宮中到底住沒住著神仙。他試驗了很多次，也失敗了失敗了很多。突然有一天，他的靈感來了，他為自己裝上一副翅膀，并且渾身綁著 “火箭”。“火箭”被點燃后，他“成功”地升向天空┄┄雖然他為此殞命，但也因此成為世界飛行史上第一個“飛天人”。

玩物未必喪志，玩物亦能樂志。一個人樂意去探索陌生的世界，還因為熱愛。他叫徐霞客，也是明代人。他從小就喜歡閱讀，但是就是不喜科舉考試。童試失敗后，他就徹底斷絕了科舉考試的念想，立下“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行大志。從萬歷三十六（1608年）到崇禎九年（1636年），徐霞客歷時近三十年，在沒有他人資助的情況下，足跡遍及今天的21個省市、自治區(qū)，最后病倒在祖國的西南邊陲。文章是案頭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因為熱愛，徐霞客閱讀的是山水無字書；因為熱愛，徐霞客邊游邊記，他為后人留下60多萬字的地理名著《徐霞客游記》。他也因此被后世譽為“一代游圣”、“東方的馬可波羅”。

即使再好奇，即使再喜歡，如果遇到困難，也難免會像王安石當年游褒禪山那樣半途而廢。一個人樂意去探索陌生的世界，有時還因為“承天景命”。在族群中，或在種群中，總有一些人是帶著特殊使命而來的。他們敬畏天道，不畏人難；他們不僅自己想活明白，而且還希望大家?guī)е蠹乙黄鸹畹妹髅靼装?。他們就像?寬容>序言》里那位撕裂黑暗、從遠方歸來的“游子”。“格物”是為“致知”，但是對于這些族群或種群中帶著使命而來的人，他們到底為誰而“格物”，以至始終不渝？“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才是他們的不二選擇。

前往未知的世界，并非時時有人“同志”隨行。在沒有“同志”隨行的世界，總有人愿意一個人去探索陌生的世界。他們亦或是因為好奇，亦或是因為熱愛，亦或是因為天賦的使命！

（作者系上海市格致中學教師）

天津卷

閱讀下面的材料，根據(jù)要求寫作。

與有肝膽人共事

從無字句處讀書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與挑戰(zhàn)，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和擔當。一個世紀前，在津求學的青年周恩來撰寫了這副對聯(lián)，在交友處事與讀書求知方面警勉自己。品讀此聯(lián)，你有怎樣的聯(lián)想和思考？請任選角度，結(jié)合自己的體驗與感悟，寫一篇文章。

要求：①自擬標題；②文體不限（詩歌除外），文體特征明顯；③不少于800字；④不得抄襲，不得套作。

向 導

賈志紅

怎么也沒有想到暴風雪說來就來了。山里的天是小娃娃的臉，說變就變，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山更是。起初，我們幾個人還說說笑笑的，沒有把風雪當回事，心想等一陣子，太陽就會從云層后面擠出光芒。我們并沒有打算放棄登頂拔仙臺，甚至還有閑情調(diào)侃向?qū)Ю享n，說，老憨老憨，你的天氣預報怎么不靈了？不是說天氣晴好嘛。

太白山赫赫有名的高山向?qū)Ю享n一向以老憨自稱，他向我們收取向?qū)зM的時候，總是說，俺是老憨，不懂行情，這次帶你們走最驚險刺激的一條路，你們看著給吧。登山者哪敢虧待高山向?qū)О。铙@險刺激就意味著關(guān)鍵時刻小命都在向?qū)掷锬笾?，哪敢講價？老憨便總能收獲不錯的向?qū)зM。他嘿嘿地笑著，邊收錢邊說，跟著俺老憨，你們能看到太白山最美的風景哩。不過說是驚險刺激，那不過是老韓收向?qū)зM的一個噱頭，在額外地收取了“驚險費”之后，老韓還是帶領(lǐng)我們走最安全的常規(guī)路線，老韓說，有些路是不能走的，太危險，尤其我們還背著那么大的登山包。他說，你們來耍風景的城里人，耍耍就行了，又不像我們采藥，為啥要走險路呢？我們采藥，是因為那藥不聽話，非要長在險處、非要長在沒有路的懸崖上，我們才冒死去挖采，圖賣個好價錢，你們城里人，放著舒服日子不過，非要走險路，真是瞎折騰啊。

每次告別的時候，他會以一種艷羨的目光看每一位驢友的裝備，摸摸這件、觸觸那件，讓人生出不把裝備送給他一件兩件就是罪過的感受。一些小東西，比如水杯、救生哨、百變頭巾、速干毛巾之類的，還有壓縮餅干、午餐肉之類的，我們哪里還好意思往回拿？不順手送給他簡直就該剁手。

跟著老韓登過太白山的驢友們對老韓的一致印象是老韓不憨。呵呵呵，老韓不憨。

老韓的天氣預報一向很準，他的天氣預報是他的膝蓋。他采藥時從山崖墜落，大難不死，膝蓋受傷。從此，天空與他的膝蓋有了秘密約定，風起云涌時，他的膝蓋也會疼得風起云涌，風平浪靜時，他的膝蓋也風平浪靜。好多年了，膝蓋從未對他撒過謊。

只是，這次，老韓的天氣預報怎么不靈了呢？天色越來越暗，上午還光芒萬丈的太陽早已不知去向。暴風雪越來越密集，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雪粒子像小刺刀抽打在我們的臉上。

是原地等待還是冒著風雪往山下撤退，或者繼續(xù)攀登？幾位沒有登過拔仙臺的驢友建議繼續(xù)登頂，說不定風雪一會兒就停了呢，他們心懷僥幸，他們說若是老韓領(lǐng)著他們繼續(xù)登頂，他們將付三倍的向?qū)зM。就在老韓舉棋不定的時候，隊友張姐幫助他作出了決定。張姐腳下一滑，身體失控，重重地摔在一塊大石頭的棱角上，手臂骨折了。老韓大手一揮，堅定地說，撤退。

在返程中，他背著張姐，扔了自己的裝備。張姐在老韓并不年輕強壯的背上，咬緊牙關(guān)。中途休息的時候，張姐附在我的耳邊小聲說，天啊，我得怎么才能答謝老韓啊。

可是，令所有人驚奇的是，老韓并沒有收取張姐額外的費用，他只收取了常規(guī)的向?qū)зM。

后來，我們聽說老韓去世了。他失足滑下了山崖，為了救一位攀登者。

那一次沒有暴風雪，那一次風平浪靜，他的膝蓋沒有對他撒謊。

（賈志紅，筆名楚歌。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自然資源作家協(xié)會駐會作家，中國地質(zhì)大學（北京）駐校作家。著有散文集《芒果雨》《人在非洲》。）

百年的潮浪 青年的擔當

愫

守我河山，保我家園，是二十世紀初青年的擔當；壯我國力，富我人民，是建國初期青年的擔當。百年間風起云涌，穿過山海浩蕩，而今生逢盛世、巨龍騰飛，吾輩亦當肩負時代賦予的使命，修煉當代青年的擔當。

習近平總書記說：“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擔當，國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國家的繁榮、政治的昌明、科技的進步有賴于一代代青年的接續(xù)奮斗和勇?lián)厝巍６嗄陸绾纬砷L、怎樣成為一個有責任能擔當?shù)娜?，青年周恩來給了我們答案：與有肝膽人共事，從無字句處讀書。

回望歷史細數(shù)當下，朝代的更迭、恢弘的偉業(yè)絕非一人能為、更非一人之功。從五四風雷的大街小巷高呼“外爭主權(quán)，內(nèi)除國賊”的愛國學子，到改革開放時期“團結(jié)起來，振興中華”的有為青年，再到重慶山火“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青春力量。在為國為民的征途上，身旁總有勇于擔當、志同道合的伙伴。

與知己并肩，互為映照，共促共進，看清彼此肩上的責任，應知吾道不孤。

今日之中國，讀書已非難事，而讀懂厚重的大地與深邃的星空亦是我們的使命。有字之書易懂，無字之書則需躬行品讀?！岸鼗偷呐畠骸狈\詩奔赴一場跨越千年的旅途，留駐長愈半個世紀的歲月，只為守護莫高窟的輝煌、重現(xiàn)敦煌壁畫的驚艷；“大山里的黃花”黃文秀繪就一幅鄉(xiāng)村振興的畫卷，揮灑無怨無悔無畏的青春，只愿建設家鄉(xiāng)，把希望帶給父老鄉(xiāng)親；“天上的導師”桂海潮登上一艘前往“天宮”的飛船，見證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奮進，只因著迷于星河燦爛、夢想于飛上太空。

以實踐為先，于書籍之外找尋現(xiàn)實的意義，回應時代的召喚，方可行穩(wěn)致遠。

攜肝膽相照之人，讀無字有益之書。曾幾何時，我們被父輩用堅實的臂膀庇護著，享受了幸福的童年和無憂的生活；時至今日，我們已尋得伙伴、投身實踐，以筆為劍、以夢為馬，向著自我的追求與民族的復興砥礪前行。在與同窗的日夜苦讀中提升自我、在對社會的實踐學習中肩負重任。一代代青年終將直面屬于自己的挑戰(zhàn)，完成時代賦予的使命。

“花落進泥，泥長出蓮/朵朵都有新的新鮮/若青春是生生不息的循環(huán)/只因芬芳與浪漫/我以青春敬華年/為我深愛的山河與炊煙?！备篙叺拇鹁硪讶粚懢?，屬于我們的未來正徐徐展開。我們要像青年周恩來那樣“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也要肩負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任。

歌且唱，風且揚；承先賢，報國疆。我聽見百年的潮浪翻涌，我勇挑青年的擔當前行。

北京卷

從下面兩個題目中任選一題，按要求作答。不少于700字。

（1）“續(xù)航”一詞，原指連續(xù)航行，今天在使用中被賦予了新的含義，如為青春續(xù)航、科技為經(jīng)濟發(fā)展續(xù)航等。

請以“續(xù)航”為題目，寫一篇議論文。

要求：論點明確，論據(jù)充實，論證合理；語言流暢，書寫清晰。

（2）舞臺上，戲曲演員有登場亮相的瞬間。生活中也有許多亮相時刻：國旗下的講話，研學成果的匯報，新產(chǎn)品的發(fā)布……每一次亮相，都受到眾人關(guān)注；每一次亮相，也會有一段故事。

請以“亮相”為題目，寫一篇記敘文。

要求：思想健康，內(nèi)容充實、合理，有細節(jié)描寫；語言流暢，書寫清晰。

續(xù)航

李寨主

當下，走在馬路邊，掛著綠牌的新能源汽車來來往往，隨處可見。新能源汽車能耗低，噪音小，加速快，駕駛操控感好，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優(yōu)勢。然而，也有一種令人揪心的不足：存在比較明顯的“續(xù)航焦慮”。

所謂“續(xù)航焦慮”，是因為新能源汽車因為電池性能不足，續(xù)航里程有限，人們使用時，擔心電力不足，為此憂心忡忡，焦慮不已。事實上，凡是依托于鋰電池的事物，比如，電腦、手機等產(chǎn)品，或多或少都存在“續(xù)航焦慮”。只是，這個問題當下在新能源汽車上尤為突出，甚至成為影響新能源汽車普及的關(guān)鍵因素之一。

我們的人生，其實也是一輛車。選擇做燃油車，一次可以開上千公里，或許不會為此太焦慮。然而，燃油車畢竟只代表著過去，生而為人，應該擁抱未來。所以，我們應該選擇做代表未來趨勢的新能源汽車，直面“續(xù)航焦慮”，想方設法解決“續(xù)航焦慮”。

解決“續(xù)航焦慮”，既要抓關(guān)鍵，也要重細節(jié)。電動車的“續(xù)航焦慮”，關(guān)鍵在于當下的電池。電池，就是續(xù)航的“牛鼻子”，一旦抓住了，就把握了重點。所以，寧德時代、國軒高科等公司投入重金，不斷研發(fā)電池，持續(xù)提升電池性能。然而，電動車的續(xù)航，除了續(xù)航，還跟車重、風阻、溫度等因素息息相關(guān)，對此，我們也不能忽略，而應該像特斯拉、比亞迪的工程師一般，抓住細節(jié)，精益求精。如此，才能在關(guān)鍵處發(fā)力，也在細節(jié)處提升，進而全面提升人生之車的續(xù)航能力，逐步消除續(xù)航焦慮。

解決“續(xù)航焦慮”，既要能傳承，也要敢創(chuàng)新。“創(chuàng)新帶來的問題，只能用創(chuàng)新來解決?！睕]錯的，如果不創(chuàng)新，就不會有新能源汽車，因此，“續(xù)航焦慮”其實是隨著創(chuàng)新而出現(xiàn)，也必將在創(chuàng)新中逐步解決。當然，創(chuàng)新不會一揮而就，卻往往九死一生。我們要在繼承的基礎上，循序漸進。不必奢望一口吃成大胖子，也不要期望一次創(chuàng)新，就能解決電動車的續(xù)航焦慮問題。惟有在傳承的基礎上，不斷去吃“螃蟹”，才有可能成為真的猛士！反之，因畏懼困難而固步自封，不去打破窠臼，走前人未走的路，則永遠會囿于一隅，成為墻角的花，不可能去擁抱令人心潮澎湃的星辰大海！

解決“續(xù)航焦慮”，既要引進來，也要走出去。當下，科技發(fā)展日新月異，技術(shù)爆炸不斷發(fā)生。身處這樣的時代，我們不能閉門造車，“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管他春夏與秋冬”。相反，我們應該多與世界各國交流，深度參與新能源汽車的產(chǎn)業(yè)鏈。我們既要引進來，也要走出去。引進來，是為了更好消化和吸收；走出去，是為了直面競爭，接受洗禮。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現(xiàn)在合作中競爭，也在競爭中合作的狀態(tài)，才能真正實現(xiàn)產(chǎn)業(yè)升級，最終解決“續(xù)航焦慮”。

詩人葉芝有言：“生與死，冷眼一瞥，行者且趕路?！边@樣毫無續(xù)航焦慮的人生，又酷又颯，令人驚艷。愿你我能夠采取種種措施，解決續(xù)航焦慮，在人生道路上高掛云帆，濟滄海，乘長風破萬里浪！

亮 相

徐沙沙

并非所有亮相都光彩奪目，但勇于亮相，方見熱愛，見自我，見生長。

你能想象出一個只要登臺表演就會聲音干澀、雙手顫抖的人獨自站在聚光燈下演唱昆曲時的場景嗎？一個僅僅拍曲不到半月的 “外行”？

但那一刻，我真正站進了幾百人屏息期待的禮堂里，在浪潮過后的靜寂里，數(shù)著自己和對面層層疊疊的呼吸聲，吸氣，呼氣，啟唇，用微微顫抖的聲音登堂亮相。

應邀做一場文化講座，未多思量，我與主辦方立刻敲定了講座內(nèi)容：昆曲。那幾年著實沉醉于昆曲這種集聚了歌、舞、詩、戲等多重藝術(shù)樣式的曲藝精粹。工作之余手中常捧《牡丹亭》《西廂記》品賞念誦，北京城里滿城循著水磨腔的溫婉綿長泡進劇院、會館……以至于能隨口吟出幾句相關(guān)不相關(guān)的曲詞。用朋友們的話說，我像是被昆曲攝取了魂兒，開成了一朵只隨唱詞癡笑搖曳或落淚傷神的無根之花。我笑道，哪里沒有根呢，根就在昆曲那汪清泉畔，扎進最幽處。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既然要做文化講座，定然要聊聊昆曲；既然要賞昆曲，定然要聽聽昆曲，找名家選段是易，卻不如站在孩子們眼前，真真切切地唱上一曲。而我一句也不會唱。

拿定主意，我經(jīng)朋友介紹報名進了一所大學的昆曲社。曲社每周六拍曲，我抱著譜子混跡在一群年齡各異的曲友間，因為中間加進來的，沒聽過發(fā)聲演唱的技法，只能照貓畫虎地跟著。兩三回下來，聲音嘶啞，喉嚨發(fā)痛，仍舊學不會《牡丹亭》里任意一個片段。一次拍曲結(jié)束后我壯著膽子挪到李老師身旁，將自己的“冒險”和困境一股腦倒給了他。老師蹙眉看我一眼，忽又笑了。只道，若有心，事必達。旋即放下已經(jīng)拿到手邊的笛子和包，輕聲唱起一曲《天凈沙》。他唱一句，叫我學一句。如此親自帶著我學了幾遍，又將此前錄制好的曲子及曲譜一并發(fā)給我。

任何技藝的獲得都不只是天賦使然。每每工作余暇，我便找個無人的地方輕聲跟唱，一個音、一個音地“精準”模仿，入聲字，尖團音，水磨腔的聲氣控制，節(jié)奏的長短與起伏……僅僅四句小詞，竟跟唱了千百遍。

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細密的塵埃上下翻飛，如同擂鼓般激烈跳動的心房。一聲指揮，全場幾百個孩子一同站起，凝視我的方向。

深吸一口氣，我將雙手輕抬至腹前，呼氣?！翱萏倮蠘浠桫f……”裊裊一句破空而出，氣息平穩(wěn)，婉轉(zhuǎn)含情。臺下幾聲驚呼，幾點嬉笑，又不約而同地從錯落處深入曲詞，唱了起來。見狀，有些發(fā)硬的雙臂微微松弛，“小橋流水人家”。哪知“小橋流水”四字剛盡，聲氣已斷，忍著如念白般唱完“人家”二字，眼中欲淚。聚光燈下，我的昆曲初亮相便在松了氣的第二句里幻滅了。然而淚花并未低落，只見眼前磅礴的聲音之海中片片浪花歡脫跳躍，期待與快樂自聲線中閃爍出金色的光。是孩子們的眼！一剎，身體似注入一股無形之力，匯聚于心間、丹田，以至于抽緊喉間。

一曲終了，平穩(wěn)、深摯。

臺下掌聲雷動，請簽名的長隊從舞臺上甩了下去，拐了個彎。我將名字簽在孩子們的書上、筆記本上，甚至是伸出來的一只只白凈手心里。我知道，我是為昆曲藝術(shù)簽上美與熱愛之名。

并非所有的亮相都光彩奪目，但足夠令人難忘。這一場大膽冒進的亮相里，雖有失敗、困窘，但它同時達成了自我的突破與實現(xiàn)。那是向熱愛更深處漫溯，那是一種完成，與新生。

我想，綿長又短暫的亮相里。我種下了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