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是水滸傳中的人物,祖籍河南,家中有一嬌妻名潘巧玉?!斑b望歷史的河流,感受歷史的滄桑,下面和小編一起走進了解。
《水滸傳》之梁山泊眾多好漢,上山原因各不相同,比如“豹子頭”林沖是因為得罪了高太尉,多番忍讓無果,被逼上梁山;再比如“霹靂火”秦明,他們是因為被宋江、吳用等人冒充算計,落得家破人亡,無法回歸官場;還有一部分人,是因為犯事被官場通緝,只能通過落草為寇來躲避災殃,如晁蓋、吳用、劉唐、三阮、武松等人......
但綜合下來,大部分人上梁山都有一個共同的原因——正統(tǒng)社會容不下他們,只能選擇上梁山。
可其中卻存在這么一個異類,他本是朝廷官員,日子過得好好的,既沒有犯事,也沒有被官場高層針對,可稀里糊涂就上了梁山,他便是被稱為“病關索”的楊雄!
細究楊雄上梁山,則繞不過一個人,那就是楊雄的好兄弟——“拼命三郎”石秀,縱覽楊雄走上梁山的全過程,完全是石秀帶的節(jié)奏。
對于石秀這個人,深讀過《水滸傳》的讀者都會有這樣一個感覺:他的品性和武松非常相像,甚至于金圣嘆多次批石秀文字曰:與武松一樣人,與武松一樣事,與武松一樣文章!
武松為人嚴謹精細,可謂有勇有謀,而且行事光明磊落,讀者觀之,心中著實欽佩;反觀石秀為人,雖精細處不遜武松,可到底為人陰狠尖刻,犯了過猶不及之大忌,讀之令人心中生寒,頗畏其人。
施耐庵寫石秀,處處都在描刻他的心機智謀,譬如第43回,石秀外出買豬回來看到肉鋪被收拾打點,誤以為這是潘巧云有意要攆走自己,書中這般記載石秀的心理活動:
石秀心中自忖道:“常言‘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哥哥自出外去當官,不管家事,必然嫂嫂見我做了這些衣裳,一定背后有說話。又見我兩日不回,必有人搬口弄舌,想是疑心,不做買賣。我休等他言語出來,我自先辭了回鄉(xiāng)去休?!薄?3回
石秀的這段心理活動很能體現他的個人性情,在看到肉鋪被收起后,他近乎百分百確定自己被人算計了,所以他的心理處處都在潛意識中肯定自己的猜測,又是“必然嫂嫂見我做衣裳”,又是“一定背后有說話”。
于是石秀非常細心地將豬全部趕進豬圈,去房中換了腳手,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最后還寫了一本豬肉鋪的賬本交給潘公,他交賬本的時候,說了這么一番話:丈丈,禮當。且收過了這本明白賬目,若上面有半點私心,天地誅滅。
石秀酷愛賭誓,除了此處,第44回“楊雄醉罵潘巧云”中,楊雄酒醉無意中說出了石秀的“告密”,潘巧云在楊雄酒醒后花言巧語一番,稱石秀調戲自己,惹得楊雄當即拆了肉鋪,要攆石秀出門,石秀一眼看出背后緣由,冷笑一聲離開了楊家:
石秀天明正將了肉出來門前開店,只見肉案并柜子都拆了。石秀是個乖覺的人,如何不省得?笑道:“是了?!舅淖謱懗鼍毠杂X】因楊雄醉后出言,走透了消息,倒吃這婆娘使個見識攛掇,定反說我無禮,她教丈夫收了肉店。我若便和她分辯,教楊雄出丑。我且退一步,卻別作計較。”【石秀可畏,我惡其人】——第44回
有意思的是,石秀臨走之前,再次秉承之前的原則,再次來拜見潘公,交上賬目,又發(fā)了一個毒誓:賬目已自清清白白,并無分文來去。如有毫厘昧心,天誅地滅!
喜歡通過賭咒發(fā)誓來自證清白的人,要么是滿嘴跑火車的混混,他們的誓言分量輕如鴻毛,要么是品性倔強之人,這類人往往對人對事有很可怕的執(zhí)念,很明顯,石秀就屬于后者。
石秀的行為模式很奇怪,在他被攆出楊家之前,他的心理動機很純粹,就是替大哥楊雄清理門戶,揭發(fā)潘巧云、裴如海兩人的不潔關系,他儼然一切站在楊雄的角度考慮,加上伸張正義的心理,才讓他做出向楊雄告密的事——其實細細論來,這些事跟石秀本人的利益沒有半點關系,他沒必要摻和。
可這份純粹的心理在他被攆出楊家之后,悄悄發(fā)生了改變。石秀懷著很深的執(zhí)念,這讓他一定要替楊雄了結這件事,且看石秀彼時的心理描寫:
石秀卻自尋思道:“楊雄與我結義,我若不明白得此事,枉送了他性命。他雖一時聽信了這婦人說,心中怪我,我也分辯不得,務要與他明白了此一事。我如今且看探聽他幾時當牢上宿,起個四更,便見分曉。”——第44回
讀者須要會讀書,此段描寫乃是石秀的心理描寫,也就是說,這段話是石秀基于自己的人生閱歷、教育程度、個人性情的基礎上做出來的判斷。
石秀常年混跡江湖,見慣了殺人越貨、爾虞我詐、背后捅刀子此類的事,尤其是粉頭、女樂、優(yōu)伶一類女子,往往認錢不認人,這是石秀農民階級的等級身份帶給他的社會底層閱歷,所以他覺得“我若不明白得此事,枉送了楊雄性命”。而潘巧云、裴如海真的有膽量敢謀害官府人員楊雄?這是個未知數。
于是石秀為了了結這件事,他趁夜殺了敲更的頭陀,又殺了前來與潘巧云幽會的裴如海,這里有一處細節(jié):石秀殺頭陀、裴如海之前,非常狡猾地讓兩人把衣服都給扒了,也正是因為石秀的這一操作,擾亂了其后官府的視線,將這個案子給胡判了:
當案孔目稟道:“眼見得這和尚裸形赤體,必是和那頭陀干甚不法的事,互相殺死,不干王公之事。鄰舍都教召保聽候,尸首著仰本寺主持,即備棺木盛殮,放在別處,立個互相殺死的文書便了。”知府道:“也說的是?!薄?5回
很明顯,石秀了解當時社會中“龍陽之歡”盛行,故而用這種手段為自己脫罪,包括《金瓶梅》中亦有西門慶女婿陳經濟與寺廟中的師兄金宗明兩人夜間行不潔之事,此兩書果然風俗相通。
石秀殺了頭陀、裴如海,楊雄得知此事后,始信石秀前番所言,其實事情進行到這里,問題的解決辦法無比簡單:楊雄休掉潘巧云,另娶一房妻妾,繼續(xù)當自己的官府押獄,他完全沒有上梁山的必要!
石秀令人可鄙之處,可正在于此。楊雄已然相信了他的話,事情明明正常解決,可石秀卻提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也正是這個方案,徹底斷絕了楊雄做一個好人的機會,且看原文:
楊雄看了,心頭火起,便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這婦人,出這口惡氣!【是楊雄】”石秀笑道:“你又來了!【石秀又狠毒,又精細,筆筆寫出?!磕慵仁枪T中勾當的人,如何不知法度?你又不曾拿得他真奸,如何殺得人?倘或是小弟胡說時,卻不錯殺了人?”——第45回
末尾一句,堪稱殺人誅心,石秀在一步步引導楊雄往錯誤的道路上前行,他提議:明日將潘巧云、丫環(huán)迎兒帶到翠屏山,那里僻靜無人,當頭對面,將這些事全部說清道明,哥哥一紙休書棄了這婦人,卻不是上著?
石秀話說得好聽,可他已然動了殺心,如果他真的想讓楊雄休了潘巧云,根本不需要上翠屏山這個流程,而且當面對質,為何又要帶上丫環(huán)迎兒,亦是為了殺死潘巧云后,恐怕迎兒報官,干脆一起叫來,一起殺了便是。
所以第二天,真的到了翠屏山的時候,石秀的態(tài)度完全變了,他近乎刻薄地讓迎兒、潘巧云說出全部過程,并剝去潘巧云的首飾、頭面、衣裳,將其綁在樹上,潘巧云希望楊雄能饒自己一命,石秀更是從中阻攔,非要其命不可:
楊雄揪過那婦人來,喝道:“丫頭都已招了,你便一些兒休賴,再把實情對我說了,饒你一條性命!”那婦人說道:“我的不是了!你看我舊日夫妻之面,饒恕了我這一遍。”石秀道:“哥哥,含糊不得。【石秀狠毒之極,我惡其人】須要問嫂嫂一個從頭備細原由?!薄?5回
如果沒有石秀,以楊雄的耿直脾氣,必定會放過潘巧云、迎兒,回家之后,無非一紙休書便可,可石秀的推波助瀾使得這件事再也沒有了后路。
石秀先是慫恿楊雄殺了丫環(huán)迎兒,一刀將其劈為兩段,金圣嘆亦感慨:何至于此,可畏可恨!其后潘巧云懇求石秀說兩句好話,石秀只說了一句:“嫂嫂,不是我。”楊雄上前,一刀從心窩里直割到小肚子,取出潘巧云的心肝五臟。
如今殺了二人,楊雄再無回頭路,石秀便說出上梁山的建議,楊雄便與其一起星夜朝梁山而去,縱觀這整個過程,石秀已然不是秉著主持正義的心態(tài),而純粹是為了泄私憤,為此不惜搭上楊雄的前途。
誠然,石秀與武松極為相似,可石秀沒有武行者的光明磊落,武松亦沒有拼命三郎的陰狠,此是二人最大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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