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給大家準備了“靖康之恥”是被文官坑出來的?北宋名將種師中戰(zhàn)死之悲劇,感興趣的小伙伴們快來看看吧!
種師中(1059—1126年)是北宋名將種世衡(985—1045年)之孫,與乃兄種師道名震西北。此前金人南侵,姚古出兵援太原,種師中則率軍自河北援中山、河間。接到新的旨意之后,種師中一路鞍馬勞頓,趕去增援,“聞命即行、奮不顧身”。他率軍出井陘(今河北省井陘縣北),與姚古軍遙相呼應,結為掎角之勢。
本來姚古一支部隊就令金軍竭力應付了,如今再加上種師中的三萬生力軍,銀術可所部金兵數(shù)量有限,一時陷入兩線作戰(zhàn)的窘境,狼狽不堪。當時有謠言稱西路金軍疲于應付,準備北撤。結果這一謠言卻被宋廷采信,新任同知樞密院事許翰(?—1133年)更是信以為真。他數(shù)次派人督促種師中出戰(zhàn),“且責以逗撓”。許翰催促種師中出戰(zhàn)的文書甚至“一日六七至”,警告種師中必須解太原之圍,才能洗清他養(yǎng)敵自重的罪責。
“逗撓”,按宋軍律是大罪。宋廷有著完備的軍法體系,戰(zhàn)時軍法十分嚴厲。宋代官方編修的重要軍事著作《武經(jīng)總要》中的“罰條”就是針對貽誤戰(zhàn)機的將領所制定的。比如第二十九條規(guī)定:“賊來,可出軍而不出者,斬!”第四十條規(guī)定:“不服差遣者斬!”
宋代樞密院作為中央最高軍事機構,具體掌管兵籍、軍隊之教閱、招補、揀汰、俸給、升遷、換官及制定有關軍事法規(guī)和賞功罰過之事,同時也具有軍事司法監(jiān)督及審判案件的職能。許翰的同知樞密院事是正二品高官,是“佐樞長協(xié)理樞密院事”位尊權重的職務。宋廷雖然設立了河北、河東路宣撫使司,命種師道為宣撫使負責救援三鎮(zhèn)之事,但種師道手下卻并無一兵一卒,只徒有虛名地駐在滑州(今河南滑縣東南)而已。
至于制置使則是武職,受宣撫使直轄,只限定于某路、某州,掌管邊防軍旅及從事征討、捍御軍事。鑒于種師道有職無權,所以姚古、種師中所部由樞密院遙控指揮。之所以如此,應該是宋廷忌諱種氏兄弟,擔心武夫擁兵自重、尾大不掉。面對當時如此嚴峻的形勢,宋廷考慮的仍是如何壓制武人,真是令人感嘆。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種師中擔任河東路制置副使,自然得奉許翰號令。許翰督促種師中作戰(zhàn),雖有越級指揮之嫌,卻符合宋廷“以文抑武”的祖宗家法。
史載,面對著嚴刑峻法和長官逼迫,“老成持重”的種師中扼腕長嘆道:“事之不濟,天也!逗撓,兵家大戮也。吾結發(fā)從軍,今老矣,忍受此為罪乎?”于是,種師中一面派人與姚古約定同時進軍,一面率軍向太原進發(fā)。因為匆忙,種師中等不及輜重賞軍到達,就匆匆出發(fā)?!秾O子兵法》云:“軍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狈N師中正是在后勤保障沒有到位的情況下,被迫出兵。
當時,金軍的防御重點在潞澤,沒有料到種師中率軍從平定(今山西平定)進攻,所以金軍倉促迎戰(zhàn)失利而走。種師中乘勝收復了壽陽等縣,他揮師而進,距離太原城僅三十里。哪知道姚古并沒有率軍如約而至,種師中擔心孤軍作戰(zhàn),再加上宋軍“已乏食三日矣”,他只好“回趨榆次(今山西晉中)就糧”,在距榆次三十里的胡林休整。
決定戰(zhàn)爭勝負的因素有許多,但后勤補給無疑是很重要的一點。金人可以燒殺擄掠、“因糧于敵”,宋人只能依靠完善的后勤保障系統(tǒng)。悲哀的是,北宋末年軍政荒廢,根本沒有建立起適合戰(zhàn)時的后勤保障體系。后勤補給的不到位,嚴重影響了勤王部隊的作戰(zhàn)士氣,進而影響了戰(zhàn)事的結果。
本來,宋軍勤王之師的后勤補給,多是依靠地方沿途供應。但北宋末年軍紀大壞,這些勤王之師到了地方,時有縱兵大掠的事情發(fā)生。對這些行為的放任,導致勤王之師經(jīng)過,許多地方州縣“多不聽入城”。
結果種師中所部宋兵,因為缺糧每天的口糧只有豆一勺,官軍上下無不面有菜色。據(jù)宋史專家王曾瑜先生考證,宋時,“十天的口糧,大致上可說是軍隊自帶糧食的極限”。按宋軍“人食日二升”的供給標準,這一勺豆子少得可憐,連塞牙縫也不夠。皇帝不差餓兵,宋軍餓著肚子行軍已經(jīng)是強人所難了,如何要求他們上陣殺敵?在入援太原的途中,許多士兵已經(jīng)“未嘗被堅執(zhí)銳”,隨身器甲“悉委傔負之”??梢哉f,種師中選擇休整、等待后勤補給,也是無奈之舉。
可就在宋軍懈惰之時,金軍突然掩殺而至。所幸在種師中的指揮下,宋軍很快從最初的慌亂中清醒過來,迅速投入戰(zhàn)斗。
宋軍配備的制式武器有多種,其中專門克制遼人、西夏鐵騎的就是各種弩?!段鋫渲尽份d:“中國之利器曰弓曰弩,自漢唐以后虜弓日強,遂不可復及,唯弩之用為最。”
北宋從建國之始,一直面臨著來自北方游牧民族的軍事威脅。因為宋軍馬匹短缺,很難在野戰(zhàn)戰(zhàn)場上與游牧民族抗衡,因此除了多多修筑城池嚴防死守,也十分重視武器的生產(chǎn)與革新。這之中,弩因具有“射堅及遠、爭險守隘”、攻防兼?zhèn)涞奶攸c,被宋廷格外重視,當時的弩有白樺弩、黃樺弩、黑漆弩、跳蹬弩等數(shù)種。
宋初,“京師所造兵器,十日一進,謂之旬課”,趙匡胤親自檢閱,尤其對弩的檢查絕不放松。趙光義也經(jīng)常檢閱弩手的訓練情況,當看到有禁軍“挽強弩至一石五斗,連二十發(fā)而有余力”,十分欣慰。
北宋單兵弩的標準拉力是兩石五斗至兩石八斗,宋一石為九十二點五宋斤,一宋斤約合現(xiàn)代一點一市斤??菇鹈麑⒃里w“挽弓三百斤,弩八石”,著實是神力驚人。
宋神宗熙寧元年(1068年),一個叫李宏的人發(fā)明了一種名為神臂弓的新武器。據(jù)《宋史·兵志》記載,神臂弓名為弓,其實是一種重型弩。一個合格的宋軍士兵必須有三百斤左右的臂力,才能嫻熟地使用神臂弓。神臂弓“身長三尺二寸,弦長二尺五寸,箭木羽長數(shù)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神臂弓的弩身由堅硬的山桑木制成,弩梢采用檀木,“馬面牙發(fā)”(扳機)則以銅制,弦用麻繩,在弩的前端裝有協(xié)助裝填的“干鐙”。宋時一步約為一米五余,三百四十步的最大射程即為五百一十多米。在有效射程里,神臂弓可以穿透榆木,深入半只箭桿,顯然是威力巨大的殺人利器。神臂弓是宋軍的主戰(zhàn)兵器,金兵對之十分忌憚,攻宋急先鋒金兀術曾心有余悸道:“宋用軍器,大妙者不過神臂弓,次者重斧,外無所畏。”
宋軍與敵對壘時,一般是牌手在最前。宋軍使用的盾牌分為步、騎兩種,步兵使用的盾牌由木材制成胎骨后,在外面蒙上皮革增強防護力。其形制是平底尖首,中間有縱棱,在里面安有槍木。持放在地上,士兵可以將整個身軀躲避在盾牌后面。
南宋名將吳璘曾經(jīng)總結過金兵的作戰(zhàn)特點:“金人有四長:曰騎兵,曰堅忍,曰重甲,曰弓矢?!比绻麤]有步兵的牌手在前遮擋,金軍的弓矢勢必會給宋軍造成大規(guī)模殺傷。
盾牌之后,就是手持長槍的步兵以及使用弓弩的射手。按北宋軍制,弓弩手在軍中所占比例至少有五成。宋軍一般等到敵人進入神臂弓的射程后,先發(fā)一弩,如果射入敵陣,則神臂弓開始齊射。當敵人沖得更近些時,其他弓弩再輪番射擊。此舉縮短了弩的發(fā)射間歇期,達到了“弩聲不絕”、“發(fā)發(fā)相繼”的最佳效果。這種以弩手為核心戰(zhàn)力的戰(zhàn)術,是兼顧各種弓弩的優(yōu)點而創(chuàng),是宋軍以步制騎、克敵制勝的法寶。
當時金兵的戰(zhàn)術一般是:“凡敵人遇我?guī)?,必布圍圓陣當鋒,次張兩陣,左右夾攻,故謂之三生陣。”通常情況下,為了達到攻其不備、出其不意的戰(zhàn)術效果,金兵會使用輕裝騎兵對敵方發(fā)起突然沖鋒,以擊潰軍心不穩(wěn)、立足不定的步兵,但在精干、訓練有素的弓弩兵面前就會敗下陣來。
銀術可率領的金兵一開始沒有料到宋軍會迅速組織起防御,結果金軍的貿(mào)然沖鋒,被一頓亂箭射得死傷慘重,丟下無數(shù)尸體狼狽逃竄。戰(zhàn)后打掃戰(zhàn)場,種師中要獎賞立功的將士,才發(fā)現(xiàn)“輜重未至”。軍兵失望之余,“皆憤怒,相與散去”。如此一來,種師中所部戰(zhàn)斗力又大打折扣。
五月初九,休整后的金兵卷土重來,“悉兵來攻”種師中的右軍。金兵這次改變了戰(zhàn)術,派出了足以抵御宋軍強弩的輕重甲騎兵混編隊伍,“每五十人為一隊,前二十人全裝重甲,持棍槍,后三十人輕甲操弓矢”。金軍的重甲騎兵“皆重鎧全裝”,“被兩層鐵兜鍪(頭盔)”。金軍的重甲究竟有多重,參照宋制可知:宋輕甲為“三十七斤十兩”,重者“五十八斤一兩”,金兵的重甲分量應該超過宋軍。金兵身著數(shù)十斤鎧甲,頭戴兩層兜鍪還可以來回沖殺,戰(zhàn)斗力實在是剽悍至極。
宋人沈綰曾到過金營,載金人“兜鍪極堅,只露兩眼,槍箭所不能入”。當時宋軍的神臂弓其實已經(jīng)很難將金人重甲射穿。直至南宋初年,宋人不斷增加弩的射程與穿透力,才使改良后的神勁弓、克敵弓紛紛涌現(xiàn)。它們雖然踏張困難,發(fā)射間隔長,但“每射鐵馬,一發(fā)應弦而倒”,成了宋人克制金兵鐵甲重騎的有效武器。
見金兵殺至,種師中派出先鋒“招安巨寇”楊志迎敵。宋軍根本抵擋不住金兵鐵甲重騎的沖鋒。楊志很快敗退,宋軍“右軍先潰”、“前軍亦奔”。
不過,雖然《三朝北盟會編》中記載楊志不戰(zhàn)而走,但依其他史料所載,戰(zhàn)后楊志由三十八級的“武節(jié)郎”連升兩級成為“武德郎”,楊志又似乎有功無過。
種師中率麾下竭力抵御,然宋軍傷亡慘重,死尸相枕,一片狼藉。從早晨戰(zhàn)至近午時,浴血奮戰(zhàn)的只剩下百余軍兵,種師中身被數(shù)創(chuàng)仍力戰(zhàn)不息。最終,種師中寡不敵眾戰(zhàn)死疆場,時年六十八歲。此役,三萬宋軍僥幸逃脫的最多二三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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