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惠帝司馬衷是個白癡,這幾乎是公論。不同的是,有人“為尊者諱”,比如衛(wèi)瓘,只說“此座可惜”;還有人只說事實,光是“何不食肉糜”、“此鳴者,為官乎?為私乎”,這兩個經(jīng)典的問句,足夠讓所有自以為智力在中人以上者恥笑的了。
司馬衷為何娶賈南風(fēng)
不過,司馬家的子孫,二百五的好像還不止他一個。司馬衷的老弟成都王司馬穎,曾經(jīng)當(dāng)過一陣子“接班人”的,據(jù)說也是“形美而神昏,不知書”。他的堂弟司馬睿,就是那個在江東保住了半壁江山的,生了個小兒子,叫司馬昱,做了20多年的相王(以王爺?shù)纳矸莩鋈卧紫?,后來還在桓溫玩“廢立”的時候,當(dāng)了半年皇帝,謝安對這位圣上的評價,是“惠帝之流,但清談差勝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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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是個型男,司馬衷他爸也是型男,他弟是型男,他侄兒也是型男,不管他傻到啥樣,理應(yīng)也是個型男。遺憾的是,他老婆賈南風(fēng)“丑而短黑”,而且還是司馬炎親口說的,所以不同意娶這個兒媳婦;奇怪的是,后來幾個大臣都說賈南風(fēng)“絕美”,老爺子又同意了。他到底見過這位沒過門的兒媳沒有?
可以肯定的是:司馬衷娶了這個老婆,稀里糊涂地做了十年太平皇帝,直到趙王司馬倫政變,殺掉了他的“丑婆娘”,他的日子就開始越來越難過了,娶的第二個皇后,還被匈奴頭目劉曜搶去做了老婆,最后自己中毒死掉。
西晉政權(quán)后期的狀況
司馬衷安穩(wěn)地當(dāng)了十年皇帝,那位據(jù)說又黑、又矮、又兇、又淫蕩的老婆,還是有功勞的。為什么這么說?賈南風(fēng)何許人也?她是司馬家的頭號功臣賈充的女兒。賈充和裴秀、王沈,是司馬氏竊取曹魏皇位的得力助手。西晉初年有民謠說:賈、裴、王,亡紀(jì)綱;王、裴賈,濟天下。司馬家當(dāng)然不能虧待他,西晉開國后,賈充官拜司徒,爵授魯公,地位顯赫。司馬衷娶他家的女兒做老婆,老丈人的勢力,在門閥世族勢力龐大的西晉,是非常重要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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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政權(quán)還特別奇怪,王公手里都有重兵,王國里的大國5000人,次國3000人,小國1500人,就連賈充這樣的郡公,都可以領(lǐng)兵1500人。除了國家允許的“正規(guī)軍”,他們手里還有大量的私兵,依附于他們的家臣手里也有武裝。這也就算了,從司馬炎晚年開始,還讓那些大王們鎮(zhèn)守各地,管理當(dāng)?shù)孛裾?、?jié)制防區(qū)內(nèi)的兵馬。而司馬衷當(dāng)了皇帝,歸他“直轄”的州郡卻沒幾個兵。自從滅了吳國,司馬炎也想學(xué)習(xí)古人“馬放南山、刀槍入庫”,以為天下太平了,把州郡的武裝全部解散,只留下少數(shù)武吏,大一點的郡100人,小一點的才50人。在這種形勢下,若不是賈南風(fēng)“多權(quán)詐”,借助娘家的勢力、利用那些王公們的矛盾,皇位能坐穩(wěn)嗎?
賈南風(fēng)殺人奪權(quán)
賈后奪權(quán)的第一步,是干掉了自己的婆婆楊太后和楊太后的娘家。她給太后的老爸楊駿捏造了個“謀反”的罪名,借助楚王司馬瑋的影響力,讓東安公司馬繇燒了楊駿的府邸,當(dāng)場殺掉了躲進馬廄的楊駿,又逮捕了楊駿的兩個弟弟,夷三族。這是西晉的第一場政變,被認(rèn)為是大亂的開始,但捕殺楊氏兄弟的主力,是皇帝的親兵400人。楊氏被滅掉后,賈后的堂兄賈模、堂舅郭彰、外甥賈謐與衛(wèi)瓘、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東安公司馬繇一起執(zhí)政,她又借司馬亮的手趕跑了司馬繇,借司馬瑋的手干掉了司馬亮和衛(wèi)瓘,又以撥亂反正的名義,干掉了司馬瑋,掌權(quán)的,就只剩下賈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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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到這個分上,就算以后天下太平,都會被人嚼爛舌頭,婦人干政、外戚專權(quán)是跑不了的。幸虧還用了一個張華、一個裴頠,裴頠也是賈后的親戚,不過這兩個人不僅能干,而且口碑都不錯。在賈謐的周圍,還有個網(wǎng)羅了一批名士的“二十四友”,不過這些人里面,除了劉琨后來顯出了點能耐,其他的,往往是在文學(xué)史和奢侈品消費史上聲名顯赫。不管怎么樣,這個領(lǐng)導(dǎo)班子還不錯,支撐了十年,直到賈后殺掉了大家寄予厚望的太子司馬遹,讓信奉“天師道”的趙王司馬倫抓住了機會,真正的大亂開始了,司馬衷的“軟飯”,也吃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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