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李隆基在武則天遺留的政壇亂局中,延續(xù)繁華并開創(chuàng)了“開元盛世”,堪稱一代明主,但晚期也一手造成了“天寶之亂”,使得唐朝由盛轉(zhuǎn)衰。
但直到安祿山起兵,玄宗一直掌握著朝廷大權(quán),為什么因政變登位,堪稱果敢雄才的李隆基沒能阻止這場波及全國的大亂呢?這里不得不提,大唐最佳男演員——安祿山。
▲第一:朝中殘酷黨爭,番將順天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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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由于華夷之防,唐朝在軍事制度上一直由漢人主導的規(guī)矩,“其四夷之將,雖才略如阿史那杜爾、契苾何力,猶不專大將之任,皆以大臣為使以制之”,也就是說,“蠻夷將領(lǐng)”無法獲取鎮(zhèn)守一方的軍權(quán),能夠獲得的最高軍階也只是漢將的偏裨。安祿山此時在張守珪手下為偏將,已經(jīng)摸到了朝廷設(shè)置的“天花板”,人生似乎將止步于此。
但是,歷史注定安祿山不會止步于此。李林甫當時作為宰相秉政當國已有十數(shù)載,雖然他屢興大獄,一一鏟除政敵,但仍然缺少權(quán)力的安全感。尤其是唐玄宗志在削平四夷,邊將權(quán)力日益膨脹,甚至到了與宰相分庭抗禮的程度,郭元振、張嘉貞、張說、蕭嵩、李適之等人都是以邊將身份直接躋身宰相之列,而李林甫剛剛與李適之展開了一場血腥的權(quán)力斗爭。
心有余悸的李林甫為了專寵固位、永葆權(quán)勢,開始醞釀改變唐朝的軍事體制,其中的核心就是以蕃代漢,明以胡人為將,實削漢人之權(quán)。他專門向唐玄宗上了一道奏疏中說:陛下英明神武,之所以還未削平四夷,根本原因就是“文吏為將而怯懦不勝武也”。陛下欲滅四夷、威海內(nèi),就應(yīng)該使用蕃將,因為蕃將“生時氣雄,少養(yǎng)馬上,長習陳敵”。李隆基正好有“有吞四夷之志”,李林甫這道奏折正好說到他的心坎里了。
朝廷的大門徐徐打開,而安祿山個人也開始發(fā)力,他從最初與朝廷接觸就懂得通過控制信息的傳播渠道來為自己贏得更多關(guān)注。御史中丞張利貞作為河北采訪使來到平盧,安祿山極盡諂媚,重金賄賂,“多出金諧結(jié)左右為私恩”。張利貞入朝之后,“盛稱祿山之美”,朝廷接收到虛假的信息,也憑此做出了錯誤的決定,竟立刻提拔安祿山為平盧節(jié)度使,由副職而位居正職,由偏裨而獨任方面,安祿山實現(xiàn)了他人生的第一次飛躍。
▲第二:舉止演技如神,體胖暗藏禍心
在高升之前,安祿山首先要獲得帝國最高統(tǒng)治者唐玄宗的信任。當然善于察人顏色、演技如神的安祿山深諳此道,他經(jīng)常展現(xiàn)出一個未經(jīng)開化的野蠻人所具有的淳樸、憨厚、簡單形象,并以此作為偽裝,赤裸裸地向皇帝邀寵獻媚。
安祿山在一份上表中曾訴說自己的忠誠,沒有士大夫的華麗辭藻與磅礴氣勢,翻譯成白話文簡直就是一篇小學生作文,大意是:去年院子里面有蟲子吃禾苗,臣焚香禱告,要是臣事主不忠,就讓蟲子吃臣的心;要是臣事主竭誠,那就讓蟲子去死吧。后來果然有神鳥來叼蟲。通過這種充滿兒戲色彩的故事來向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這在久經(jīng)圣賢熏陶的漢人士大夫看來,安祿山邀寵獻媚的方式過于直白、近乎呆板,但安祿山實際上是把皇帝想象中的“野蠻人”應(yīng)該具有的淳樸發(fā)揮到了極致,并讓皇帝感覺到安祿山這個人尚未開化、心思簡單,不像受過文明熏陶的漢人士大夫已學會了偽裝和說謊。這樣的類似的事情還發(fā)生過多次,以至于史書上對皇帝的心理描寫用的是這樣4個字:私甚憐之。
一方面讓皇帝產(chǎn)生了“文明人”對“野蠻人”特有的同情,另一方面則以其憨厚淳樸進入了皇帝的心理安全區(qū)。為了維護淳樸的形象,安祿山可謂煞費苦心,甚至到了裝傻充愣的地步。他本來身寬體胖、大腹便便,一度達到330斤之重,腹垂過膝,“每行以肩膊左右抬挽其身,方能移步”。就是在移動如此不便的情況下,只要是在皇帝面前,安祿山還能以如此體重,“作胡旋舞,疾如風焉”。有一次唐玄宗跟他開玩笑,你這肚子里面裝了什么這么大?安祿山回答說:“唯赤心耳!”這是一肚子的赤膽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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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楊貴妃寵冠后宮,安祿山又用這份“淳樸”攻占了皇帝枕頭邊的政治陣地。他請求皇帝允許自己作為貴妃的養(yǎng)兒,李隆基欣然同意。而后,安祿山但凡入朝覲見必然先妃后帝,李隆基感到很奇怪,安祿山的解釋再次以淳樸打動帝心,“蕃人先母后父”,李隆基聽后龍顏大悅。
然而,安祿山并不是他們想象中未經(jīng)開化、不知狡猾為何物的“野蠻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所以還保留著原始淳樸的鄉(xiāng)野村夫,皇帝看到的一切都來自安祿山處心積慮的表演。
▲第三,重金以求平安,乖睞蒙蔽圣聽
當然,安祿山不僅懂得如何把自己假扮成皇帝想象中的淳樸憨厚形象,更懂得如何用虛假信息來蒙蔽皇帝,讓皇帝目之所見、耳之所聞都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的“信息”,徹底把皇帝隔絕在真相之外。
當時,宰相楊國忠極言安祿山將反,并且謀劃任命安祿山為宰相,以此為名征召入朝、罷其兵權(quán)。詔書未下,唐玄宗仍然猶豫再三,最終決定還是先派使者前往觀察,然后再做決斷。于是,“使中官輔璆琳賜大柑,因察非?!?,名為頒發(fā)賞賜,實為刺探隱情。安祿山也知道使者到來的真實意圖,“厚賂之”,結(jié)果使者剛一回朝,就對皇帝盛言邊境無恙。虛假的信息在關(guān)鍵時刻蒙蔽了唐玄宗的心智。
唐玄宗滿心期盼削平四夷,安祿山就“懂事地”讓皇帝心想事成。他經(jīng)常獻馘闕下,捷報頻傳,哄得龍顏大悅。實際上,那并不是戰(zhàn)爭所得,而是他利用熟人關(guān)系,對契丹酋長大擺鴻門宴,“大置酒,毒焉,既酣,悉斬其首,先后殺數(shù)千人”,然后用向朝廷謊報戰(zhàn)績。所謂“邊朔底寧”,純系子虛烏有,卻因為迎合上意,竟讓皇帝篤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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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祿山舉兵謀反的前夜,唐玄宗實在抵擋不住漫天飛舞的傳言,于是設(shè)計了一個測試:追召安祿山入朝,立即回京則是忠心耿耿,若便遷延則是心懷二志。然而,洞悉人性的安祿山揣得其謀,馳馬入謁,毫不猶豫,結(jié)果“帝意遂安”,更加堅定了皇帝的主觀偏好和先入之見。而面對朝中大臣甚至太子的進諫,唐玄宗無論如何都閉目塞耳、置若罔聞。
于是,大唐風平浪靜的繁華表面之下,正醞釀著即將帶來毀滅之災(zāi)的驚天巨變。安祿山最后一次離京心懷恐懼、戰(zhàn)戰(zhàn)兢兢,由于擔心朝廷收回成命,一日疾行三百里,不顧一切地奔回范陽老巢。
這時,安祿山的反狀等于是大白天下、路人皆知。唐玄宗就在一廂情愿的想象中麻痹自己,直到他記憶中那個淳樸憨厚的“野蠻人”舉起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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