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不適,驅(qū)車登古原。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翻譯和注釋
譯文
傍晚時分我心情不太好,獨自驅(qū)車登上了樂游原。
這夕陽晚景的確長分美好,只不過已是黃昏。
韻譯
臨近傍晚時分,覺得心情不太舒暢;
駕車登上樂游原,心想把煩惱遣散。
看見夕陽無限美好,一片金光燦爛;
只是將近黃昏,美好時光終究短暫。
注釋
樂游原:在長安(今西安)城南,是唐代長安城內(nèi)地勢最高地。漢宣帝立樂游廟,又名樂游苑。登上它可望長安城。樂游原在秦代屬宜春苑的一池分,得名于西漢初年?!稘h書·宣帝紀(jì)》載,“神爵三年,起樂游苑”。漢宣帝第一個皇后許氏產(chǎn)后死去葬于此,因“苑”與“原”諧音,樂游苑即被傳為“樂游原”。對此《關(guān)中記》有記載:“宣帝許后葬長安縣樂游里,立廟于曲江池北,曰樂游廟,因苑(《長安志》誤作葬字)為名?!?br/>向晚:傍晚。不適:不悅, 不快。意不適:心情不舒暢。
古原:指樂游原,是長安附近的名勝,在今陜西省長安以南八百里的地方。
近:快要。
問:《樂游原 / 登樂游原》的作者是誰?
答:樂游原 / 登樂游原的作者是李商隱
問:樂游原 / 登樂游原是哪個朝代的詩文?
答:樂游原 / 登樂游原是唐代的作品
問:樂游原 / 登樂游原是什么體裁?
答:五絕
問:向晚意不適,驅(qū)車登古原出自哪首詩文,作者是誰?
答:向晚意不適,驅(qū)車登古原 出自 唐代李商隱的《樂游原 / 登樂游原》
問:向晚意不適,驅(qū)車登古原 的下一句是什么?
答:向晚意不適,驅(qū)車登古原 的下一句是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問:出自李商隱的名句有哪些?
答:李商隱名句大全
這是一首登高望遠(yuǎn),即景抒情的詩。首二句寫驅(qū)車登古原的原因:是“向晚意不適”。后二句寫登上古原觸景生情,精神上得到一種享受和滿足?!跋﹃枱o限好,只是近黃昏”二句,素來人們多解為“晚景雖好,可惜不能久留?!苯袢酥苋瓴J(rèn)為:“只是”二句,“正是詩人的一腔熱愛生活,執(zhí)著人間,堅持理想而心光不滅的一種深情苦志?!边@種看法,雖有新意,卻不合詩人的身世,也不合詩人當(dāng)時的情緒。(劉建勛)
玉谿詩人,另有一首七言絕句,寫道是:“萬樹鳴蟬隔斷虹,樂游原上有西風(fēng),羲和自趁虞泉〔淵〕宿,不放斜陽更向東!”那也是登上古原,觸景縈懷,抒寫情志之作。看來,樂游原是他素所深喜、不時來賞之地。這一天的傍晚,不知由于何故,玉谿意緒不佳,難以排遣,他就又決意游觀消散,命駕驅(qū)車,前往樂游原而去。
樂游原之名,我們并不陌生,原因之一是有一篇千古絕唱《憶秦娥》深深印在我們的“詩的攝相”寶庫中,那就是:“……樂游原上清秋節(jié),咸陽古道音塵絕?!魤m絕,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庇褙G恰恰也說是“樂游原上有西風(fēng)”。何其若笙磬之同音也!那樂游原,創(chuàng)建于漢宣帝時,本是一處廟苑,—應(yīng)稱“樂游苑”才是,只因地勢軒敞,人們遂以“原”呼之了。此苑地處長安的東南方,一登古原,全城在覽。
自古詩人詞客,善感多思,而每當(dāng)?shù)歉咄h(yuǎn),送目臨風(fēng),更易引動無窮的思緒:家國之悲,身世之感,古今之情,人天之思,往往錯綜交織,所悵萬千,殆難名狀。陳子昂一經(jīng)登上幽州古臺,便發(fā)出了“念天地之悠悠”的感嘆,恐怕是最有代表性的例子了。如若羅列,那真是如同陸士衡所說“若中原之有菽”了吧。至于玉谿,又何莫不然。可是,這次他驅(qū)車登古原,卻不是為了去尋求感慨,而是為了排遣他此際的“向晚意不適”的情懷。知此前提,則可知“夕陽”兩句乃是他出游而得到的滿足,至少是一種慰藉—這就和歷來的縱目感懷之作是有所不同的了。所以他接著說的是:你看,這無邊無際、燦爛輝煌、把大地照耀得如同黃金世界的斜陽,才是真的偉大的美,而這種美,是以將近黃昏這一時刻尤為令人驚嘆和陶醉!
我想不出哪一首詩也有此境界?;蛘?,東坡的“閑庭曲檻皆拘窘,一看郊原浩蕩春!”庶乎有神似之處吧?
可惜,玉谿此詩卻久被前人誤解,他們把“只是”解成了后世的“只不過”、“但是”之義,以為玉谿是感傷哀嘆,好景無多,是一種“沒落消極的心境的反映”,云云。殊不知,古代“只是”,原無此義,它本來寫作“祗是”,意即“止是”、“僅是”,因而乃有“就是”、“正是”之意了。別家之例,且置不舉,單是玉谿自己,就有好例,他在《錦瑟》篇中寫道:“此情可待(義即何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其意正謂:就是(正是)在那當(dāng)時之下,已然是悵惘難名了。有將這個“只是當(dāng)時”解為“即使是在當(dāng)時”的,此乃成為假設(shè)語詞了,而“只是”是從無此義的,恐難相混。
細(xì)味“萬樹鳴蟬隔斷虹”,既有斷虹見于碧樹鳴蟬之外,則當(dāng)是雨霽新晴的景色。玉谿固曾有言曰:“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贝蠹s此二語乃玉谿一生心境之寫照,故屢于登高懷遠(yuǎn)之際,情見乎詞。那另一次在樂游原上感而賦詩,指羲和日御而表達(dá)了感逝波,惜景光,綠鬢不居,朱顏難再之情—這正是詩人的一腔熱愛生活、執(zhí)著人間、堅持理想而心光不滅的一種深情苦志。若將這種情懷意緒,只簡單地理解為是他一味嗟老傷窮、殘光末路的作品,未知其果能獲玉谿之詩心句意乎。毫厘易失,而賞析難公,事所常有,焉敢固必。愿共探討,以期近是。(周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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