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越過破訥沙沙漠的隊伍驚飛了大雁，在鸊鵜泉上戰(zhàn)勝了敵軍的將士們剛剛歸來。一輪紅日從東南方的地平線上噴薄而出，在廣袤的平沙之上，行進(jìn)的部隊蜿如游龍，戰(zhàn)士的盔甲銀鱗一般，在日照下寒光閃閃，而整個沙原上，沙礫與霜華也閃爍光芒，鮮明奪目。

詩頭兩句寫部隊凱旋越過破訥沙的情景。從三句才寫“平明日出”可知，這時黎明還沒有到來。

軍隊夜行，“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時而兵戈相撥，時而錚鏦之鳴響。棲息在沙磧上的雁群，卻早已警覺，相呼騰空飛去。

“戰(zhàn)初歸”是正面寫“度破訥沙”之事，“雁正飛”則是寫其影響所及。

首句先寫飛雁，未見其形先聞其聲，造成先聲奪人的效果，這兩句與盧綸《塞下曲》“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異曲同工。不過“月黑雁飛高”用字稍刻意，烘托出單于的驚懼同工；“雁正飛”措詞較從容，顯示出凱旋者的氣派，兩者感情色彩不同。

三句寫一輪紅日從東南方的地平線上噴薄而出，在廣袤的平沙之上，行進(jìn)的部隊蜿如游龍，戰(zhàn)士的盔甲銀鱗一般，在日照下寒光閃閃，而整個沙原上，沙礫與霜華也閃爍光芒，鮮明奪目。這是一幅極有生氣的壯觀景象。

風(fēng)沙迷漫的大漠上，本來很難見到天清日麗的美景，而此時這樣的美景竟出現(xiàn)在戰(zhàn)士的眼前。同時，戰(zhàn)士的歸來也使沙原增色；仿佛整個沙漠耀眼的光芒，都自他們的甲胄發(fā)出。這里，境與意，客觀的美景與主觀的情感渾然一體，物我不分。